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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害者叫陳可可,父母原先在京中開酒樓,家境殷實,但陳可可慘死之後,一直沒有抓到兇手,母親終日瘋癲,在街上看到女兒遇害那天穿的青色衣裳便上去抱著人家大哭。

父親開始的時候雖勉強維持著酒樓的營生,但傷了心沒了往日大志,把生意交付給兒子之後便回去照顧妻子,結果兒子不擅長做生意,不到一年酒樓就倒閉了。

兒子提議變賣宅子回鄉下過日子,但是,因兇手還沒抓到,他們不願意走,守在京城,吃著老本,日子雖不算艱難,但心靈煎熬。

殺害女兒的兇手一天沒找到,他們就得不到解脫。

澤蘭帶著景天和小鳳凰來到了這家宅子的房頂,宅子裡靜悄悄的,沒哭聲,人死兩年了,眼淚早就流光了,只有心裡的那一道傷口,一直都無法痊癒。

澤蘭掀開一塊瓦,看向底下,燈光昏暗間,夫婦兩人並未睡著,妻子被繩索捆在椅子上,神情麻木呆滯,丈夫打了一盤水為她洗臉擦手,這動作顯然是做慣了,十分嫻熟。

給妻子洗完,丈夫點了一炷香插在香爐里,說了一句,「女兒,如果你在天有靈,保佑兇手不得好死。」

這話也仿佛是說慣了,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

第1957章 她就是崇拜爹爹

上了香,丈夫解開妻子把她抱到床上去休息,吹了燈,漆黑籠罩。

澤蘭和景天沒有離開,聽著底下的呼吸聲。

沒有進入睡眠狀態,每一聲呼吸,都是意難平。

這宅子裡,籠罩著一種叫人喘不過氣的壓抑,這種傷痛會伴隨他們一輩子。

兇手伏法,至少能給他們安慰,讓他們釋這一口怨氣,但痛永無止息。

澤蘭和景天離去,沒有馬上回宮,而是步行在青鸞大街。

相比起兇手父親的哭泣哀求,受害者父母無聲的痛,更讓她震撼。

而且,兇手的父母如果在這一場悲劇里,嚴格說來不是受害者,養不教,父之過,就算是受害者,那麼加害者是他們的女兒,怨不了旁人。

「你……不如你先回宮,我去辦點事。」澤蘭覺得不能等,本來就該讓她今晚死的,不該拖。

景天看著她,輕聲道:「我陪你去。」

澤蘭搖頭,「不,你不要參與也不要見證這些事情。」

景天失笑,「這種事我見得少?讓我陪著你去吧,你如果下不了手,我補刀,我們雙劍合璧啊。」

聽起來很浪漫,不過要做的事卻一點都不浪漫。

澤蘭便也不廢話了,由著他跟著前去。

行地獄令不是單單殺人這麼簡單,還要讓被殺者和關係此事的人明白,為何她會被殺。

這就等於是告慰了死者的家人,也給了兇手家人的一個交代。

澤蘭如地獄使者一般降臨,這一次並未驚動兇手父母,直接把兇手帶出小樹林裡。

啟動地獄令手環,光芒淡淡縈繞間,兇手看到了受害者陳可可被殺的一幕,駭然至極,自己的命也走到了盡頭。

澤蘭一招奪了她的命,再轉動手環,手環發出的能量會使得與此事相關的人看到結果,也知曉過程。

被害者陳可可的家人在睡夢之中看到了一切,死者的未婚夫,也就是即將向兇手提親的那個男子,也看到了一切的過程。

醒後,這份真實感充斥在心頭,揮之不去。

他們甚至沒辦法說服自己這只是一個夢,有一道聲音告訴他們,這就是事實,使得他們篤信不已。

景天全程陪同,也見證她以一種特殊的能力讓這些活著的人看到真相,聽到一些撕心裂肺的哭聲,但哭過之後,能感覺到那一口怨氣慢慢地消散。

這真的很神奇,但同時也很解恨,叫人反省,也叫人深思,和衙門處置兇手之後的感覺是一樣的,彰顯了律法的震懾力,也讓正義的影子行走在世間大地。

在回宮的路上,他有一會兒沒說話,陷入了沉思。

等進了皇宮,他忽然站定,看著澤蘭問道:「澤蘭,我也能授予你金國的天子令,這樣如果你有涉及到與金國人有關的案子,也可以用你的方式去處理。」

澤蘭猶豫了一下,「這事我要問過爹爹。」

不是她不想,其實她特別想,因為兩國如今來往緊密,商人兩國奔跑,跨國產生的疑難案子特別多,礙於兩國雖有往來,但是刑偵這一塊沒有到位,案子特別難偵破。

就好比兇手在北唐犯案了,潛逃回了金國,案子就陷入僵局,很難調查,因為北唐的衙門不可能去金國抓捕犯人,就算進了金國,沒有當地衙門的配合,也找不到犯人。

但她認為最重要的不是他授予她天子令,而是與爹爹商討如何填補這一塊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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