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跟朕這麼多年了也沒學到隱忍。」宇文皓白了他一眼。
徐一道:「這還要隱忍麼?看不慣的就來一拳,打不過就跑。」
這就是徐一始終無法再升一級的原因,直腸直肚,但好在他知足常樂,宇文皓留他這樣的人在身邊,也可以放一萬個心。
這位周茂確實也可恨,包子有時候也差點忍不了他。
聚會的時候,不管他說什麼,這位抬槓運動員都得懟他一番才滿意。
這天他拿了一幅自己作的畫過去給大家鑑賞,捲軸剛打開,都還沒看見全貌,周茂便冷冷地道:「不過是尋常得很,也好拿出來賣弄?連我一成都比不上。」
包子笑態可掬,「既是如此,便請周兄當場作一幅,與我比比如何?」
周茂淡淡地道:「何等幼稚?我為何要跟你比?如果聽不進去別人的意見,就不要隨便展示自己的作品。」
大家其實都比較厭煩周茂了,他倒不是沒料,只是嘴巴著實討厭。
而大家也知道周茂接下來會說什麼,果然,他聳聳肩,嘴角揚起一抹譏誚,「真話永遠都是刺耳的,受不了嗎?」
然後便在大家的反諷之下,仿佛是千呼萬喚,他提筆作畫,不過須臾,一幅清雅淡遠的山水畫展現在了大家的面前。
雖然大家不想承認,但也不得不承認,確實比包兒的好,但包兒卻只是微微一笑,周茂,還不錯。
便見周茂一擲筆,揚了袖子,在大家目瞪口呆之中,瀟灑離去。
第1859章 赤瞳不見了
包子是看中周茂的。
從參加聚會第一場辯論,他就愛上了這個嘴巴賊毒的小子。
愛他是因為他真能說出幾句真知灼見來,恨他也是因為他嘴巴不加修飾,什麼諷刺尖銳的話,張嘴便來。
這樣的人,若做謀臣還行,真要到了朝堂上,片花都沒過就會被人參死他。
光一條傲慢大不敬之罪,就夠他喝一壺的。
要用這種渾身帶著尖銳刺兒的人,還得盤一盤,盤圓潤些了,方可大用。
他今日展示的畫,不是他作的,是堂弟團哥兒隨便塗鴉,團哥兒原先性子還比較粗魯,但經過六叔的打磨,如今竟然也愛好起文學來,有乃父之風。
隨手塗鴉,也是可以拿出來見人的。
認識周茂的人都知道,他想當官,都想瘋了,以犀利的言辭來博取眼球,恨不得叫朝廷選賢的官員看到他,哪怕是叫過去訓斥一頓,說出他真心要說的那番話,他都覺得成了。
包兒也是從一開始就知道,周茂從沒掩飾過這份心思,甚至好幾次說過他如果為官則要如何如何,有些話,在大部分規規矩矩的學子聽來,覺得簡直就是滿嘴荒唐語。
但是,包兒聽進去了。
例如他說過,如今皇帝治國雖極力開發邊貿,海運,但是,近些年卻忽略了農耕,北唐本來就是一個農耕起家的國家,若丟棄了,總有一日會受制於人。
大家聽了覺得不妥,因為經貿發展起來了,國家有錢了,需要糧食就去買啊,又不是沒銀子。
但是,包兒覺得他說得對,甚至父皇都這麼說過,農耕就是百姓吃飽飯的基礎,若經年都要往外購買糧食,一旦有戰事,或者遇到一些邊貿問題,那就真的受制於人了。
也是這些言論,讓包兒對他留了心。
他知道,爹爹會一樣對周茂又愛又恨的,但他決意跟父皇舉薦這個人了。
所以,在準備磨周茂銳氣之前,他進宮跟父皇說了周茂這個人,說要舉薦給父皇。
宇文皓聽罷,看著他笑了笑,「包兒,為什麼要舉薦給父皇?」
「爹爹,我覺得他是可造之材。」包子說。
宇文皓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地道:「嗯,你舉薦的人,爹爹會認可的,但是,這樣的人為什麼你自己不用呢?」
「我?」包子一怔,「我怎麼用?帶去軍中嗎?他是一個讀書人。」
宇文皓正色地道:「朕打算,明年便把你從軍中召回,行冊封太子大典,為你加冕,你也該有自己的小朝廷,若有可用之人,你就自己留著,畢竟,知根知底,也知道如何牽制。」
包子臉色漸漸鄭重起來,拱手一拜,「兒子知道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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