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皓眸光在眾人臉上巡梭了一下,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們?多做一點就心懷怨氣。
眾人垂下眸子,沒看見。
宇文皓這才含笑道:「起來吧,好好干,不要讓朕失望。」
「臣不會,血可流,頭可拋,絕不讓皇上失望。」李將軍聲如洪鐘地道。
宇文皓再看了他們一眼,他們都十分有默契地馬上起身,笑盈盈地拱手對李將軍說:「恭喜,恭喜啊。」
李將軍像做夢一樣,如果不是怕失禮,讓皇上見笑,讓皇上誤以為他不穩重,他都要忍不住掐自己的腿一下,看是不是真的在做夢。
但就算在做夢,在夢裡見到皇上,也是不能失禮的。
宇文皓給他賜了酒,他不敢多喝,怕喝醉酒失態。
臨走的時候,宇文皓竟還叫了李夫人進來說話,李夫人跪在地上全身繃直,牙齒直打顫。
「夫人,聽聞府中有大貓,貓爪犀利,總會傷到李將軍的臉,他往後要管治的人很多,若臉上總是有這些貓爪的痕跡,會失了威嚴,你回頭買把剪刀,把貓爪子給修修,抓可以,不要抓傷,又或者抓那些見不著的地方,你認為如何?」
李夫人努力控制牙齒打戰,眼珠子都不敢動一下,「民婦……民婦馬上就去買剪刀,民婦保證,大貓以後再也不會往他臉上招呼了。」
「李夫人果然雷厲風行,好!」宇文皓笑了起來。
晚上回家,他們夫婦躺在床上,睜大眼睛齊齊地看著帳頂。
全身的血仿佛都在腦袋上一樣,耳朵都發燙了,都已經是深夜,為什麼一點睡意都沒有呢?
「夫人,他就是我的摯愛,你還吃醋嗎?」李將軍喃喃地問道。
「不吃醋了,再也不吃醋了,我奉了旨意,不能讓你臉上出現指甲印痕,我要遵旨。」李夫人說著,竟然哽咽起來了,「我跟皇后娘娘說過話,跟皇上說過話,說出去你覺得有人信嗎?」
「肯定信,我往後就要替皇上辦差事了。」李將軍驕傲地道。
「那……不知道俸銀會不會多給呢?」
「談那些幹什麼?俗!」李將軍就覺得很生氣,這是他和皇上的交情,說錢就褻瀆了這份感情,「不給俸祿我也干,倒貼銀子我也干。」
「那不行,咱不吃,幾個孩子不要吃啊?」李夫人還是很理智的,「頂多你加把勁,把差事辦好,也算是答謝了皇上的提拔和恩典,我以後不會再跟你吵架,為難你。」
「不是事,我願意讓你為難,我從來都不覺得委屈。」李將軍粗獷的臉上竟然流露出一絲溫柔。
李夫人甜滋滋地笑了起來,「我娘家估計要對我另眼相看了,之前總說我嫁給你要吃苦,要後悔,說你一輩子都不會有出息了,就是個守門的。」
「委屈你了,這麼多年,我最想的就是當上城門領,可惜到如今也只是一個不入流的雜號門吏,其實城門領朱將軍已經病了多時,可總也沒見提拔我上去,沒想到,如今直接歸到了顧大人的麾下,你知道嗎?京城七扇門都是歸他管的,禁軍也是,護城軍也是他統領的。」
李將軍到底還是離不了這個話題,努力想讓她知道自己現在有多能耐了。
李夫人靠著他,笑出了苦盡甘來的美好。
第1840章 想回去等放榜
紅葉著手籌辦專案組的事,當晚在楚王府喝酒的人,肯定都要相助一下啊,舉薦合適的人選。
紅葉現在是跟冷靜言住一個府邸,同一屋檐下,要幫最大份。
大家都忙起來了。
宇文皓已經磨了元卿凌好多次,讓她問問孩子們的高考分數。
之前老元跟他說過,考完試之後半個月左右就可以出成績,如今回頭數了數日子,都差不多了。
但是老元就是不問,弄得他好鬱悶。
如果他可以隔著時空溝通,那就不用求老元了。
元卿凌看著他焦灼的樣子,才笑著道:「問過了,還沒出成績,大概是明天或者後天,我不記得了。」
「還沒出啊?這過去好久了啊。」宇文皓覺得過了一個月之久了,焦灼等待成績,真的好難熬啊,「但你問了竟然會不記得?這多重要的事啊。」
「重要麼?」元卿凌促狹地看著他,「還記得上一屆殿試之後,你卻遲遲沒有點狀元,說狀元不狀元的也不重要。」
「那不一樣啊,朕總得調查調查他們,畢竟,當了狀元肯定是要重用的,如果人品不行,那當的官大了就危險,而且,我也只試過這一次,還是事出有因的。」
他遲遲沒點狀元,是發現了不對勁。
那人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道,他自從有了一點異能之後,把他身為武將的敏銳調度到了最高,總覺得他眼神邪惡。
最後調查,果然發現他背負命案,上京的時候眠花宿柳,沒銀子結帳,竟哄得那女子送他出城,說送出去之後給她三倍銀子,結果出了城便殺了女子逃去。
本以為眠花宿柳的時候隱藏身份,殺人的時候也無人知曉,覺得天衣無縫,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啊,有樵夫看見了他。
「真想回去陪他們一起看成績。」宇文皓嘆息說,「他們畢業旅行應該回來了吧?不知道是不是焦灼不安地等待成績呢?」
元卿凌道:「他們沒有焦灼不安,很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