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裡和京都的繁榮壓根無法相比,吃喝用度一應是粗糙的,醫館大夫是有,可醫術多十分落後。
他們抵達沒多久,京中便送來了一位大夫,說是太子殿下派人送來的,這大夫先送到魏王那邊,再由魏王送過來。
安王聽了之後,對著魏王冷笑,「怎麼?以怨報德嗎?老五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懦弱了?他不是該追上來打本王一頓嗎?或者是要了本王的腦袋為他太子妃報仇,這才是他該有的作風,他這樣做,本王也不會感激他,這件事情,本就是無妄之災,本王是被冤枉的。」
「放你娘的狗屁,你還冤枉?」魏王在軍中的日子長久了,說話也難免粗鄙起來,「你做的那些陰鷙事,要你狗命都不過。」
「那何必他假惺惺?直接來拿本王的腦袋就是,何必還在父皇面前裝大度派個大夫來噁心本王?」安王冷冷地道。
魏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這府邸本是原先駐守在這裡的將帥府邸,後建了新府邸之後便棄之不要,年久失修,家具也陳舊得很,魏王這一坐,椅子就發出難以負荷的「咿呀」聲,他雙腳搭在矮几上,眯起眼睛看著安王那臭臭的臉,「你別自作多情,不是為你送來的,是為阿妍治傷來的,你值得人家對你好嗎?臭不要臉的。」
安王氣得很,「那人送來了,你可以走了。」
魏王依舊眯著眼睛看他,「在江北府還想著威風啊?你得看看是在誰的地頭上,江北府雖然是你分封之地,可有駐軍便以駐軍為大,這整個江北府,老子想來就來,想去就去,誰都攆不著。」
安王這口窩囊氣實在是咽不下,但是對著魏王到底是心虛了一重,只能忍著怒火聽他胡說八道。
「那是不是要得招呼你用飯?」
「不必,大夫診斷完了之後,本王進去見過她,問她幾句話,自然就會走。」
安王一怔,「你要見她?你見她作甚?」
「問問她,是她自己跳下馬車的還是你推的她。」魏王冷道。
安王霍然大怒,「算是知道你的歹毒心思了,是不是想逼著她說是本王推的好再上一道摺子參本王一個謀害妻子之罪啊?」
「參你?」魏王笑了起來,眸子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本王只會揍你,不會參你,參你一來一回,起碼一兩個月,揍你那是立馬見效!」
「宇文蔚!」安王一拍桌子,「你不要欺人太甚,若不是念著前事,本王豈會容許你在這裡亂吠?你不要得寸進尺。」
魏王絲毫不示弱,「得寸進尺的人是你,父皇病的時候,你跟老五說了什麼?咱們兄弟之間,偃旗息鼓,不要內鬥,別叫父皇傷了心,別讓外人有機可乘,可回頭你自己密謀了什麼事?你和紅葉勾結的事,別想著糊弄過去,有算帳的時候。」
「說到底,你還是因為故知的事情。」安王反而冷靜了下來,揚唇譏諷,「你把一切都推到在本王的頭上來,可故知那些迷魂之術,為何對元卿凌無用,對落落無用,唯獨對你有用?你若真對落落情深意重,怎會上了故知的當?還和她懷了孩子。」
「那孩子是本王的嗎?」魏王竟沒有大怒,反而很冷靜陰沉地看著他,「你倒是好意思說那些腌臢事,讓靜候與故知私會,讓她懷上靜候的孩子,你敢說你這樣做不是為了反制太子妃?可你這如意算盤打得是好,偏生遇上太子妃磊落心腸的人,倒沒有遮掩此事,而是讓靜候一力承擔,御前告罪,失望了吧?如意算盤都落空了。」
安王一口氣沒抽上來,差點被他氣得窒息,只瞪著眼睛看他,恨不得上前撕碎了他的大嘴吧。
魏王氣得他沒話說,心情大好,翹著二郎腿哼著小曲兒,別提多欠揍。
安王陰惻惻地道:「故知是什麼身份?南疆人不會放過你的。」
「南疆人也不會放過你啊,這一切都是你算計的,別拿南疆人當傻子。」魏王看著他,涼涼地道。
安王也坐了下來,神情頗為倨傲,「你且等著,看南疆人不放過誰。」
「勸你還是別想那麼多了,沒錯,紅葉帶著十萬兵馬進了南疆,他早先也在南疆布下了局,密謀殺死了南疆王一家,讓南疆落入無統治狀態中,又不服朝廷的管治,以巫師巫女為大,但不妨告訴你,南疆王一家並未死絕,他還有一位女兒尚在人世,如今南疆人已經四處出動尋找她。」
「是嗎?」安王大笑起來,「那希望他們早日找到南疆王的女兒,讓她回去一統南疆。」
第898章 你讓她放棄啊
魏王沒與他爭辯,喝著下人送上來的土茶,茶勁大,但是他喝了有些日子裡,倒也習慣。
安王嘗了一口就砸掉了杯子,什麼東西!
片刻之後,大夫出來稟報了,「王爺,安王妃的傷勢如今還有發膿的情況,且她也有低熱發燒,若傷口再不處理好,只怕會累及性命。」
安王一聽,冷笑道:「有這麼嚴重嗎?」
「王爺,」大夫拱手,「您沒見著王妃額頭已經發腫一大片了麼?傷口邊緣已經積了膿,往周邊腫了起來,情況是比較不好的,方才小老為王妃洗了傷口,塗抹了藥粉,這些藥粉有去腐生肌之用,配合湯藥,起碼還得有大半個月的治療,方能見好。」
安王抿唇不說話,臉色陰沉。
魏王問道:「她如今意識是清醒的是麼?本王要與她說幾句話。」
「回王爺,王妃是清醒的。」大夫說。
魏王站起來,「那好,你陪本王再去一趟,叫上兩個侍女在裡頭伺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