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皓眸色一閃,「狗兒是誰?他在哪裡?」
「狗兒就是李富貴家裡的狗啊。」傻兒說。
宇文皓抽了抽嘴角,「是狗啊……」
「但是狗兒看見了啊,有那麼長那麼長的劍,狗兒還追著他去了。」傻兒再比劃了一次。
「那你還看見什麼了?看到他走了嗎?」府丞問。
傻兒搖搖頭,「沒看見了,就看到一道影子,刷一下就過了。」
府丞頹然,看著宇文皓道:「王爺,看來是問不出什麼了,當時正值黃昏,很多人都歸家做飯,村裡的路上無人行走,這兇手,就算是外村的人,也可以不被發現。」
宇文皓揚手:「你先留他在衙門住兩天,帶他下去洗澡,給他一身衣裳。」
如今,傻兒算是唯一的證人了,暫時不能從他嘴裡知道什麼,可難保加以引導,他會想起些什麼來也不定。
他說狗兒追著去了,如果狗兒是人,那該多好啊。
宇文皓回到府中的時候,已經酉時末了。
天色剛沉,起風了。
初秋的天氣,白天熱,但是一到晚上,就有清寒的感覺。
衙門的事情,他不想煩著元卿凌,所以元卿凌問起案子的時候,他說已經有眉目了。
元卿凌豈會看不出他輕皺眉頭又強裝輕鬆的樣子?滅門慘案,且一連兩宗,肯定不簡單。
因明日是早朝日,所以,宇文皓很早就躺下了。
他側身輕輕地抱著元卿凌,腦子裡卻還是在思索案子的事情。
他幾乎可以肯定,明日早朝,這案子必定得拿出來說的。
第147章 限定破案日期
兩宗案子,死者都是尋常百姓,沒有顯赫的身世,沒有與人結怨,平實得不能再平實了。
如果說,有人要在民居里連殺一屋的人而沒有驚動鄰居,則需要在頃刻之間,讓他們斷氣或者是發不出聲音來。
可驗屍的結果,他們卻是被鈍刀砍傷,且沒一具屍體都不止一處傷口,壓根不是利器造成的傷口。
這就是說,從砍第一刀到他們命喪,是足夠有發出聲音的時間。
可偏生沒有,若說鄰居住得遠也就罷了,村裡的民居都是緊挨著的,唯恐吃虧了一寸土地給別人。
而且,民居不大,一牆之隔發生滅門慘案,沒有一聲驚呼,那實在是很怪異。
傻兒說對方用劍,可兩家死者都不是死於劍傷,看來,傻兒的話確實沒用。
不自覺地,發出了一聲嘆氣。
元卿凌的手攀爬上他的脖子,再漫上去撫平他的眉頭,迷糊地問:「你嘆氣了?怎麼了?」
宇文皓連忙抱著她,「沒事,就是希望你快點好。」
「撒謊!」元卿凌的聲音沙啞,帶著即將入睡時候的睏倦,動了動身子,雙腳擱在他的腿上,尋找了一個比較舒適又不會壓住傷口的姿勢,「你有心事,是案子的事情吧?」
宇文皓把手伸下去,小心翼翼地把她傷了的腿移好一些,「你怎麼那麼聰明呢?我心裡想什麼你都知道。」
「是啊,你休想瞞得過我。」元卿凌睜開眼睛,惺忪地看著他,「跟我說說,或許我能幫你呢。」
宇文皓點了她的唇一下,道:「這兩起案子都沒有線索留下,兇手用什麼武器也不知道,倒像是隨手尋了一把砍柴刀胡亂進去砍人。」
「是瘋子做的?」元卿凌問道。
「像是瘋子做的,但是不會是,因為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兇器,目擊證人……算了,別說目擊證人,就連慘叫聲都沒人聽到,瘋子沒辦法策劃得如此周全。」
元卿凌覺得十分奇怪,「民居相距遠嗎?如果說砍了滿門的人,不可能不發出聲音的。」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民居相距很近,且砍人的時間也不短,受害人愣是一聲都沒發出來。」
「除非,是先被迷昏了。」元卿凌道。
宇文皓搖頭,「不會,因為兩起案子,都有一個嬰孩沒死,這嬰孩是清醒的,沒有吸入過任何的迷魂藥。」
「那就奇怪了。」元卿凌想了想,「難道說,兇手是一刀斃命嗎?可這麼多人,就算一刀斃命,也不可能頃刻之間殺了幾個人。」
「死者身上都有很多傷口,不是一招斃命。」宇文皓不想大晚上跟她說這麼殘忍的事情,伸手輕輕地撫摸她的眼睛,「好了,不說了,快睡。」
「哦,」元卿凌慢慢地閉上眼睛,忽然又問道:「那你看過屍體沒有?」
「我沒看過,但是驗屍官和仵作得出的結論是一致的。」
元卿凌不懂得查案的事情,見自己沒幫上忙,就不問了,免得他更加睡不著。
上朝的男人都是最英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