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宋鳶沒有出現在侯府對孩子下手不是嘛。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等江臨平安將她送回侯府的時候,就見宅子裡燈火通明,下人們全都亂作一團。
宋喬三步並做兩步走進去,拽住其中一個丫鬟問,「出什麼事了?可是老夫人的身體又不好了?」
丫鬟見是她,瞬間像是老鼠見了貓,把頭垂的低低的,一聲也不敢吭。
宋喬見詢問無果,只好換了個人。
卻不料誰見了她都不敢說話。
宋喬越想越覺得奇怪,腳步也跟著加快,直奔老夫人所在的壽安堂而去。
卻不料老夫人什麼事都沒有,整個人比她出門前還有精神多了,正襟危坐在房內。
「您怎麼起來了?郎中叮囑的藥可喝了嗎?」
「你
回來了。「老夫人看見她,立馬迎了過來。
宋喬搞不懂她為何會這麼客氣,但是目光隨意一瞥,就看見了隱匿在馮媽媽身後的乳母。
「張媽媽,您不看著孩子,怎麼也跑到這裡來了?是佩兒在照顧孩子嗎?」
乳母看了宋喬一眼,二話不說,立馬就跪在了地上。
她這一跪下,直接就把宋喬給跪傻了。
她張了張嘴,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您別告訴我,孩子不見了?」
乳母戰戰兢兢,嚇得渾身都哆嗦起來。
她不停的朝宋喬磕頭。
「夫人恕罪,夫人恕罪。」
乳母哭訴道,「您出去沒多久,孩子就醒了,奴婢一直哄著她,最後實在是累的不行了,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誰知道醒來以後,就發現搖籃里空空如也,奴婢找問了一圈,誰都說沒看見。」
宋喬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就暈倒了,幸好旁邊的江臨眼疾手快將她扶住。
宋喬借著他的力強撐住,左右環顧一圈,連聲音都跟著顫抖起來。
「佩兒人呢?」
平時能接觸到孩子的人不多,除了乳母之外,也只有佩兒了,換了旁人,宋喬根本不放心把孩子交出去。
卻沒想到,剛出去大半天功夫,就發生了這樣不幸的事。
「佩兒姑娘還在府內尋孩子呢。想著問一問,是不是誰把小少爺抱出去玩了?」
「那你還杵在這裡做什麼?」
宋喬毫無徵兆的爆發了,也不曉得從哪裡來的力氣,一把就揪著乳母的衣領將她薅了起來,「我的孩子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第一個跟你算帳。」
說著,她一把推開乳母。
乳母只好跑出去一起尋人,但她沒敢實話實說,老夫人已經發動全部的人在府中找了兩圈了,根本沒見任何蹤影,孩子多半是已經離開侯府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江臨卻不放心她就這麼出去,趕忙使了一個眼神,命自己身邊的小廝跟上。
俗話說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孩子不見了,乳母難辭其咎,萬一不想承擔責任,趁亂跑了,也不是不可能。
同時,他也趕緊派人到府外去尋孩子。
就算有人居心不軌,將孩子抱出去了,青天白日的,也不可能一個人都沒看到。
「孩子,你別太難過了,」老夫人見宋喬淚流滿面的模樣,心疼的過來拉住了她的手,「出了這樣的事,咱們誰都不想看到的,你千萬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可不能垮掉,你還年輕。」
「為什麼?為什麼?」
宋喬看也不看她一眼,盯著地面的一隅,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侯府看管森嚴,不可能有外人出入,怎麼會輕而易舉進了玲瓏閣?」
「人心狡詐啊,看管雖嚴格,但每日進進出出的人還是不少,保不齊一個不留神,就——」
老夫人嘆了口氣,往旁邊的凳子上一坐,也不由得掉起了眼淚,「我可憐的孫子呀,才那么小,到底是誰那麼狠心,怎麼打起了他的主意呢……」
宋喬握緊雙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眼眶發紅的掃過一屋子人,最後視線落到了老夫人身上。
「孩子不見多久了?」
「有幾個時辰了。」老夫人哽咽道,「知道你和江臨在外面辦事,我就沒敢讓人通知你,本想著孩子就在府里,肯定丟不了,可誰知百密一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