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同意退而求其次,只是在叫上家裡人一起吃頓飯。
不過這頓飯要安排在侯府,沒有任何人缺席,也是給足了宋喬面子。
老夫人不曉得是礙於情面還是怎麼,倒是給孩子也準備了滿月禮。
沈若汐和宋鳶也沒空手,甚至連慕硯和閔英也帶著禮物來了。
不夠相比之下就顯得有些敷衍了。
倒是閔英,也不曉得送什麼好,直接送了二十根金條。
宋喬哭笑不得,不過許久不見她,上次走的匆忙,也沒來得及告別,如今重聚,一眼就瞧出了她不對。
「病了嗎?怎麼起色如此不好?」
閔英搖了搖頭沒說話,倒是對她懷中的孩子喜歡的不行。
徵求了宋喬的同意之後,小心翼翼的抱到了懷裡。
「真神奇,上次見你,他還在你肚子裡,沒想到如今都滿月了。」
她年紀小,對於婦人懷孕生產一事只覺得驚嘆。
宋喬道,「他是早產,生他的時候出了點意外,不然會比現在抱著要重許多。」
「你受苦了。」閔英握了一把她的手,算是侯府中,為數不多心疼她的人。
「不苦。」宋喬甘之如飴的搖搖頭,「為母則剛,我現在覺得沒有什麼能打倒我。」
「那真是恭喜少夫人了。」慕硯貿然插了話進來。
話音落下,見眾人都和宋鳶一樣臉色變了,不禁露出一副失言的懊悔模樣。
「不曉得如今應該如何稱呼?」
「大公子想如何稱呼?」
宋鳶面不改色的上前和他打招呼。
慕硯瞥了一眼旁邊不動聲色的慕逸,笑的人畜無害,「這恐怕還要侯爺來做主吧?」
「那大公子直接就喚我名字就好,」宋喬也回給他同樣的笑容,「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老夫人還不曉得此事,瞬間變了臉色。
「這話是什麼意思?」
宋喬一愣,「您還不知情嗎?」
她回頭,看了眼坐在不遠處的慕逸,見他沒有阻撓的意思,宋喬這才將孩子交給一旁的乳母,走到老夫人面前將實情說出來。
「奴婢一直以為奴婢的身世是大公子揭發的,因為在奴婢離開之前,大公子就曾奴婢口中得知了實情。」
老夫人和馮媽媽對視一眼,再次看嚮慕硯時,神情都跟著變了。
「你隱瞞不報,所謂何意?」
「母親,休要聽她信口開河,此事連侯爺都不清楚,我當時又怎麼能看出端倪。」
一直閉口不語的慕逸突然開口,「你沒有嗎?若不是你的威脅,她也不會帶著孩子不告而別了。」
「她之所以離開,是因為已經計劃好了,」慕硯萬萬沒想到只是隨口一句奚落,竟然會引火燒身,當機立斷就否認,「與我無關。」
「既是與你無關,你又為何會得知,她已經計劃好了一切?」
慕逸語調不疾不徐,看似雲淡風輕,實則卻是條理清晰,不容反駁。
慕硯徹底無話可說了,甚至將目光投到閔英身上,希望她能利用自己的身份幫他說句話。
可宋喬沒給他這個機會,直接上前兩步,擋在了閔英前頭。
氣氛一時間沉寂下來,宋喬也不想跟他這樣針鋒相對,只是他既然挑起了頭,若是不狠狠回擊一次,外人只會覺得她好欺負。
今日,也算是殺雞儆猴。
「今日是小少爺滿月,吉時已到,還是趕快開席吧,」相較於坐視不理的宋鳶,沈若汐倒是會做人,站出來打圓場,「舅舅叔父們都在外頭候著呢。」
慕逸嗯了一聲,攬著宋喬和孩子走了。
其袒護之意不言而喻。
此事很快就傳進了賓客耳朵里。
雖說都是自家人,但慕逸是慕家如今最年輕有為也是最有出息的一個,他的心頭寶誰也不敢怠慢,心照不宣的誇讚起了孩子。
至於宋喬這個母親,也都是和顏悅色,不敢為難。
不過這場滿月酒也不僅是滿月酒這麼簡單。
年關將至,慕逸和老夫人都想趁此機會,和老侯爺這邊的親戚籠絡一下感情。
雖然同朝為官,但也並非所有人都是擁護慕逸的。
有一部分和侯府始終保持不遠不近的關係,甚至還有一部分極少走動,選擇明哲保身,既不仰仗慕逸的提拔,也不想出了什麼事被他連累。
大家族分崩離析往往是都悲劇的開始。
宋喬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識趣的哄睡孩子,自己又找位置坐好,好讓慕逸心無旁騖的出去應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