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便在此處休息。」君嵐領著他們到了一處單獨的房屋裡。
傅錦時輕聲道:「多謝。」
一旁的春山從懷裡掏出銀錢來,遞給君嵐,傅錦時說:「算是我們的借宿費用,還望不要嫌棄。」
君嵐接過錢道了聲謝便走了,出了門遇見從外面回來的老太太,老太太瞥了一眼他手中的銀錢,君嵐放下手,低聲吩咐道:「給他們弄水。」
說這話時,他目露凶光,帶著威脅之意,「不該說的別說。」
老太太應聲,君嵐又道:「裝地像些,你們的小孩能不能活就看你們。」
老太太目露恨意,可她卻無法反抗,只能照做。
屋內,傅錦時找了個位置讓褚暄停坐下,而後道:「偽裝的很像。應當來了此處很久了。」
這個君嵐無論是從說話的語調還是從舉止都很像大瞿的人,便是長相也偏向大瞿人臉廓的柔和而非戎國人的粗狂冷硬。
但是此處村落既然有戎國人,那麼剩下年輕力壯的人就絕對不可能是大瞿的人。
再者,那人接錢時,露出來的手一看便是常年用刀的樣子,而且是戎國軍中用的雙頭彎刀。
那種刀的刀柄在中間,常年用這種刀的人手中繭子與旁人是不一樣的。
「看來此事陸家謀劃許久。」春山道。
褚暄停說:「村口的大娘想勸我們走。」
他雖看不見說話人的神情,但僅憑聽的幾句話和語氣也察覺了其中的意思。
「這說明,從外頭進來村裡的人下場都不會好。」傅錦時推測。
褚暄停道:「或許可以從她的口中探查些消息。」
既然想要勸他們走,便說明沒有壞心。
兩人說著話,忽然聽到外頭有動靜,傅錦時下意識摸向腰後的短刀,手上摸了個空才想起來為了不被發現,她的短刀暫時放在了馬車底下。
春山警惕地去開門,來的是剛才村口開口趕他們的一位老太太,傅錦時記得當時那個叫君嵐的人喚她「娘」。
老太太端著兩碗水徑直進了屋,放在桌上道:「喝完就走吧,賤地不留貴人。」
說完,也不等屋內的人說話,便要走。
傅錦時卻拉住了她,「大娘,我與夫君有些餓了,不知可否借灶台一用,做些吃的?」
「做不了。」老太太拂開傅錦時的手,望著她的眼睛說:「此處離著興城近,趁著城門未關,投宿客棧也還來得及。」
「既然如此,我與夫君也不好打擾。」傅錦時扶著褚暄停起來,神色溫柔地問:「只是不知,此處去興城可有近路?萬一趕不及被攔在城外,怕是會有些危險。」
「從村前出去往東有條小路。」
此話同沉鐵衛探查的消息一樣,傅錦時心中有了數,確認了老太太可信。
她道了謝,扶著褚暄停往外走去,剛到門口,遇上了君嵐拎著一隻雞走了進來,「這是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