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換來陳窈的片刻沉默。
按以往他同她講這些話,陳窈大抵早就炸了,定然與他大吵一架,但曉依曾與她訴過顧宴書的難處,為子不能陪在父母身邊,為臣不能守護大齊。
陳窈抱住他的腰,將臉深深地埋在他胸前,「我知道你與太后不和,不想讓我涉險,但店是我苦心經營的心血,關店是萬萬不可。」
顧宴書曾經是看過陳窈的辛苦,不到三更天就起床做餛飩,後來搬出花頤村家裡有些積蓄了,她又每日每夜地做起金釵髮簪。
現在他可是執掌一方的攝政王,有錢又有權,自然是不願看到自己的女人還在為生計奔波。
顧宴書固執己見道:「心血重要還是命重要?」
陳窈:「都重要!」
顧宴書極為較真,追著她問:「我在窈娘眼裡就不重要了嗎?」
陳窈眉頭皺起,「你就這麼不想讓我開店?」
「嗯。」顧宴書直白地說,她不開店就能在王府,在王府就會安全,不會被太后盯上捲入這場糾紛。
他本意是想護著陳窈,但陳窈的耐心漸漸被他磨滅,只覺他是霸道還蠻不講理!
陳窈哼一聲,挑他刺說:「我還不想讓你在外打打殺殺呢!」
提起他曾經征戰,顧宴書說:「我殺人是為了保護嬅京的百姓。」
陳窈:「我做金釵是為了美化嬅京的百姓!!!」
顧宴書:「……」
兩人誰都無法說服誰,顧宴書輕嘆一聲,先一步妥協道:「明日讓凌霄跟著你,他是暗衛,不會露面。」
陳窈真的很想和他吵架,她不是豢養的鳥,她有自己的驕傲,有自己的一方天地,不是一個只依附自家相公,靠他保護的小女子。
她雖不能像顧宴書那般懷有天下百姓的大義,但不代表她沒有那樣的抱負。
但這些話……肯定不是陳窈三言兩語就能讓顧宴書有改觀的,這事她目前做不到,但這氣她必得出!
陳窈亮晶晶的黑眼珠轉了轉,頭往上枕,細手軟軟一靠,搭在他的肩膀上,炙熱的鼻息有意無意地撩過他的頸部。
像春日吐出的嫩芽,又像絮絮棉花綻出,卻都滾著溫熱。
顧宴書眼皮抖了下,任由她去。
陳窈見他還在裝,狡黠地勾了勾唇,又軟又柔的雙唇貼了上去。
顧宴書倏然睜開眼,按住她的手放到一邊,嗓音壓著沙啞,「別亂動。」
「我沒有啊。」陳窈一臉無辜,手臂又攀附到他肩膀,像條水蛇一邊圈住他。
「我不碰你,但你也不能勾引我。」顧宴書眼帘下垂,咳了聲,嚇唬她說:「我可會胡來的。」
陳窈故意閃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朝他眨去,「那你會怎樣?」
「嗯?」顧宴書頓住,愣了愣。
「嗯。」陳窈也是一頓,隨後堅定揚起下巴看他。
她仗著自己來葵水,一個勁兒地給顧宴書續火,顧宴書確實不能與她動真格,肉雖不能吃到,但磨磨硬邦邦的棒子還是可以。
顧宴書:「窈娘,這是你自找的苦,別怪本王不憐香惜玉!」
天真的陳窈還在想他能怎麼來時,顧宴書的大掌就已游離到她長裙的系帶,輕輕一勾,薄裙褪去,陳窈胸口一片冰涼,緊接著男人熱如火的胸膛壓上來……
「唔……」陳窈雙唇也結結實實地被他堵住,細碎的聲音從中漏出,「你這個小人!」
她本來想的是顧宴書□□焚身,難受得要死,但她在他手裡就如同一捲毛巾,他拼命地將她擠出水去澆滅他燃起的□□。
「嗯,我小人我禽獸我王八蛋。」顧宴書倒一口氣替她罵出,被子下卻抓著她的手快速地探入探出。
陳窈漲紅了臉:「……」
室內旖旎迷情,聲音更是不堪入耳,猶如在罐中搗碎的鮮蘆薈,連帶著沉悶的水聲。
陳窈千算萬算都沒算到,在床上的她永遠處於劣勢……
一夜過去,好在兩人沒動真格,顧宴書給她留了些精神頭,沒弄得太晚。
陳窈身子很輕盈,但手酸……嘴漲……
她梳妝後本該下樓乘馬車,但走到半路腦中不可抑制地浮現出昨晚與顧宴書在床上的纏綿,羞恥至極的畫面使得她又氣沖沖地折返回去。
顧宴書睡顏極佳,長長睫毛簌簌垂落,挺立的鼻骨被微光點亮,泛出小片光暈。
「姑娘,你怎麼還往回走啊!」
攝政王在裡屋熟睡,曉依不敢上前侍候,只能在門外小聲催促著陳窈。
陳窈定在顧宴書的床前,經過昨夜她無暇欣賞美男,她小臉先是微微一皺,接著抬起腿給他結實的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