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窈就知道她是個叛徒,「你就應該和我一起罵那個王八蛋!」
讓她破口大罵攝政王,曉依拒絕:「說不出口。」
陳窈冷笑:「我算是看明白了。」
曉依疑惑:「您明白什麼了?」
陳窈:「我若哪天進了他王府,一定是你給我送上顧宴書的床!」
曉依:「奴婢沒有那麼大本事。」
雞同鴨講一般,陳窈失了興趣,她把一盤餅吃光,拍拍手裡的渣,轟人道:「行了,我吃飽了,先睡了。」
「您不吃五頭牛了?」曉依還沒來得及去廚房準備。
「還不快從我眼前消失!」陳窈瞪她。
陳窈閉上眼,夢帶她回到了花頤村,回到了吃餛飩挖野菜的日子,也回到了——
與她的傻子夫君卿卿我我。
夢境中裴照七千好萬好,任她呵斥使喚,她笑得爽朗,是一種直達眼底的笑意。
可轉眼男人雙眼煞起火光,殺氣升騰,一身的戾氣遍布周身。
裴照七有權有勢,卻變得陌生,讓她感到害怕。
他說他如今什麼都有,要用一屋子的金銀永遠把她困在王府,做一隻飛不出去的鳥兒。
她說她不願意,她喜歡自由自在,穿過鬧市,飛過山川海流,去從未去的地方,做沒做過的事。
然而,顧宴書終究不是聽她話的裴照七,他扯住她的雙手,用力地拽她,像是從閻羅殿追命的厲鬼一樣,要將她牢牢地捆在身邊。
於是,她不喜歡他了。
夜霧濃重,更深夜露。
陳窈從夢中驚醒,猛地坐起身,後背被大片大片的汗浸濕,髮絲汗津津地貼在面龐。
她喊:「曉依?曉依?現在幾時了?」
曉依沒一會兒端來一根蠟燭,揉著睜不開的眼睛說:「才子時,離天亮還很久。」
陳窈望了眼漆黑的窗外,神色有些恍然,「是嗎?可我覺得已經睡了很久。」
曉依:「姑娘,您做噩夢吧?」
陳窈:「不是噩夢,很真實的夢。」
「我給姑娘倒杯水吧。」曉依說。
「不用,我出去走走吧,睡不著了。」陳窈了無困意,心悶得慌,想出去透透氣。
「也好。」曉依給陳窈披了件衣服。
陳窈在樓下坐到了天亮起,天光一點點亮起的樣子真好看,曙光蒙蒙亮起,映不到她身上,但給淺藍的天打了個光暈,像是新生。
陽似金子般灑在一片輝煌大地之中,薄薄的塵埃在光中起伏,一雙繡有龍紋的朝靴踏入宮殿,顧宴書冷冷的聲音頓時響起,「你今天遲了三刻!」
他每日清晨都會在殿中輔導小皇帝溫書,但今日他等到茶水從熱到涼,旁邊的下人見他不怒自威的神色,也不敢輕易上前換茶。
「昨日朕看書看得晚,不信皇兄可以考考朕左傳,朕絕對倒背如流。」
小皇帝雖年少但很聰明,一學便會,不過凡事都逃不過一個懶惰。
小孩子說謊很容易看出來,顧宴書眼帘微垂,「左傳是要考你,但你說謊也要罰!」
小皇帝收起笑容,他頓時慌神,只聽顧宴書威震又厲色地道:「是誰帶你玩的蹴鞠!」
此話一出,宮中所有的宮女與太監都跪下。
小皇帝一人承擔下所有,他十分義氣地說:「無人,是朕一人所為!」
「凌霄!」顧宴書不聽他的話,直接叫手底下的人把罪人綁來。
小皇帝看著門口忽然降落的侍衛人都傻了,這是他皇兄的暗衛,下手毒辣,又被人稱為血信子。
他就拽起一個太監的後頸,一臉殺氣地進宮,額前長長的劉海蓋住他灰濛濛的瞳孔,如同隨時要吐出信子的蟒蛇。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小太監撲通跪在地上,磕頭磕得都破成了一個血窟窿,鮮血順著額頭流到嘴角,「再也不帶皇上玩了,求攝政王饒了奴才這一回吧!」
「抬起頭來。」顧宴書狹長的眸子微眯,殺意若隱若現,「本王記得你以前不是伺候皇帝的吧?」
「奴才……奴才……」太監支支吾吾,不敢說話。
小皇帝抓了抓腦袋,順嘴說:「他……是太后送給朕的。」
「殺!」
顧宴書聲音冷得發寒,如嚴冬的刀刃發出鳴響。=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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