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白羽溪的話語不自然的停頓。
「你很勇敢。」白羽溪邊帶著星楠跑邊說。
「你也是。」星楠跨著很大的步子,衣裳塌落在腰線。
風初簇擁著二人,未來是鮮花苦難,無人知曉。
兩人跑到高壓網的時候,身後跟著的隊伍也到了不到二十米的距離。
「要往後看嗎?」白羽溪突然問星楠。
星楠徑直往高壓網跑去,「有人教我,不要回頭看。」
「裴聞煬看見你了。」他聽見白羽溪說。
星楠呼吸猛然一滯。
砰。
是震骨的心跳聲。
握著高壓網的手微微顫抖。
「他不記得我了。」
「記得。」白羽溪在他耳畔小聲告訴他。
星楠沒回頭,他不記得,「不記得。」
忽地,一顆子彈射擊過來,星楠拉著白羽溪躲開。
星楠用精神力撕裂了高壓網!
那是對於人類來說絕對震撼的景象。
滋啦聲與電流在他手上玩物一般沒有傷到星楠分毫。
星楠從徒手撕裂的門從踏過去的步子,踩上的是一腳泥濘,白皙的腳被濺上污水,星楠逃了過去,而後伸手將白羽溪拽出安全區外。
回過頭的瞬間。
星楠的視線對上了不遠處的裴聞煬。
一切悲痛,苦澀,歡愉,冷淡,如同一個鐵絲做的毛線球多看一秒便壓在心口一秒。
臨近海邊,這裡的風很大,裴聞煬的衣裳被風吹著浮動,帶著戰術手套的手握著槍。
裴聞煬眼神一直鎖定著星楠,淡漠,也寒冷。
還是一樣的面容,一樣的高大,一樣的冷峻規矩。
唯一不同的只是裴聞煬看他的眼神。
原來,裴聞煬愛他的時候,是不會這樣看他的。
星楠後知後覺地想起那份溫潤如泉水的眸,原來裴聞煬只給過他一個人那樣的眼神。
現在他又變得和所有人一樣了。
星楠眼底堅韌,緊抿著唇,腳下的污水不斷浸濕他的鞋子,這裡是安全區外,註定骯髒不堪,惡臭綿延。
鐵網的對面,是乾淨的草坪,寬闊的大路,沒有被侵蝕的樹木,開的明亮的花。
高雅名堂與腐朽森然。
紅色警示牌兩邊,是兩個無限融合又冷漠對立的靈魂。
如同一開始一般,裴聞煬的眼神,帶著審視,質問,犀利,與公事公辦的疏離冷漠。
裴聞煬手中帶著手環,星楠看見了淡綠色的光芒輕輕閃爍著。
他問過陸淮年,手環沒什麼特別的作用,裴聞煬健康的時候會亮綠色。
星楠不想多看裴聞煬的臉。
防控局的人已經追了過來。
他們不會在安全區外多待,但並不代表他們不敢進來。
星楠迅速移開目光。
用不著防控局的人出手,跨足安全區外的瞬間,便有一隻深度異變的狼狗瞬間攻擊了過來!狼狗嘴角淌著口水牽著絲線,嗷叫聲又啞又激烈!
星楠體內針劑刺刻後感達到巔峰,已經是無力直起身的程度。
對面林知凡的人和防控局的人都追擊了過來。
暴亂的人魚也來插了一腳,整個畫面混亂到了極致。
槍聲人魚的鳴唱,安全區外獵物的嘶吼聲,星楠腦子越來越混沉。
跌跌撞撞往密林中跑,白色鞋子是他最喜歡的,可是只能在乾淨的地方穿。
星楠小腿腿腹濺了一腳骯髒的臭水,在生死之間他也能分出一點心來嫌棄這一點讓他難受的地方。
狼狗再次撕咬了過來。
星楠的左手攤開,用盡最後一點精神力幻化出魚骨刃,雙手握著刀柄,在那狗廝牙咧嘴的狼狗襲擊過來之際,在極快又恍惚的視線中穩穩刺入狼狗頸脖!
「滋!!」
刀鋒從上至下,刺了個穿!
血順著魚骨刃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