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變的似乎只有男人喝醉後變本加厲落下的拳頭和酒醒後敷衍的道歉。
小小的她不懂世事紅著眼問媽媽為什麼不跑。
鼻青臉腫的女人摸著她的頭髮說「因為我們念念還在這裡,媽媽捨不得念念」。
後來她長大了,知道還有離婚這事,於是開始勸媽媽。
痛得連手指都抬不起來的女人卻溫柔地看著她,氣若遊絲,「離婚了念念就不能同時有爸爸媽媽了。」
她向土裡生長的種子,隨著時間飛逝又長了一截
。
終於在一個平常的下午,面對醉酒的生父,夢境中的少女拿起了菜刀。
她是在菜刀哐當落地那一瞬間驚醒過來的。
此刻夜深人靜,世界還在沉睡中。
她喘著氣,渾身都是一層冷汗。
陳敘州被她叫聲帶醒,見她坐起也跟著坐起來,溫聲去問怎麼了,才發現她竟然全身都在發抖。
他一下子清醒了,想去開燈,被黎姝拉住,「別,別開!」
連聲音都在振顫。
陳敘州擰眉,將她撈進懷裡,一手抓著她的手,一手像平時安慰小侄女一樣的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做噩夢了?」
「沒事沒事……」
他低聲安慰著。
房間漆黑一片,只有空調運轉散發的一點微光。
窗外似乎要下雨,狂風呼呼,過了片刻後又歸於平靜。
黎姝緩過來了,讓陳敘州給自己倒杯水。
他開燈起身出去,轉眼又端了杯水進來,就著這樣的姿勢餵她喝了一半,剩下一半仰頭喝完,將杯子放回去回床上。
她拉著薄被靠在床頭,目光徐徐移動向他,潤過的嗓子不像最開始那樣沙啞。
見他上來,自然地躺過去靠著他,沉默良久後開口,「你知道我的生日為什麼和證件上不一樣嗎?」
陳敘州驟然被問得一怔,沒搭腔。
黎姝也不需要他的回應,自顧自地說:「給你講個故事吧。」
縮回腦袋坐好,「等我一下啊,我組織下從哪裡開始講。」
陳敘州說好。
黎姝思索了半天接著上回給他提過的那句「家暴的爸可憐的媽」開始,給她講一對由媒人牽線的故事講起。
男的家裡有親戚在連鎖超市里做高管,憑著這一關係他也謀了分職位,隨著家人操作職位上升,每次應酬回來醉醺醺地開始對女人挑三揀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沒沒不如意便動手。
不是沒有報過警,可迎來的也只是清官難斷家務的調節,治標不治本。
後面更是拈花惹草,雖沒有實質出軌,卻流連忘返。家裡的女人多問兩句迎來的也是一頓怒呵和巴掌。
她手環住他的身子,「我不是說過嗎?我以前學習好,可能因為有所圖謀,他只有醉得思緒不清時才會對我動手。」
可那可憐的女人卻沒有。
「你知道嗎,其實我去報過警,那一次明明有機會把他拘留起來的。」
黎姝想起過去的畫面眼睛就不自覺地蓄起眼淚,幾度哽咽。
陳敘州垂眸,看著她出不了聲的模樣,心尖像被針鉤住一般,細細密密地疼。只好收起手臂她貼得更緊,無聲安慰。
黎姝被他錮得太緊,反而緩過了那陣快窒息的刺痛。
她重重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氣才繼續說後續,「但是我媽覺得會影響到我的未來所以她接受了大伯他們教的話術,去警局做了解釋。」
眼淚啪嗒啪嗒得掉,聲音里已經帶了哭腔,「我那個時候真的很恨自己為什麼要出生。」
如果沒有她,媽媽不會被套在那個虛偽的家庭里不得解脫。所以那一天在把刀對準蘇有志無果後,她將刀對準了自己的脖子,以死相逼讓他們的婚姻走到了盡頭。
離,她被判給了蘇琴,主要是是蘇家被她嚇到了不敢留一個會殺父的白眼狼。
再後來,在蘇琴和蘇有志離婚一年後,她經由家裡長輩的介紹認識了黎繼澤。
他的老婆因病去世留下一個剛上幼兒園的女兒。雙方都帶著一個女兒也算是給孩子們一個伴。
因為蘇有志的前車之鑑她並不信任黎繼澤,他也沒有特意討好她,面對她渾身的刺,他也會溫柔地夸可愛,對她很有耐心,和他的親女兒並無二致。
人心都是肉長的,她自然也不例外,在相處中,她願意去相信他。
她記得那一次,因為蘇琴有事,他來學校給自己開家長會。有同學問他是誰時,他很自然地說是她爸爸。也是從那會兒開始黎姝發現自己已經接受這個新爸爸了。
那天開完家長會回去的時候,她擰著校服問他,「黎叔叔我可以跟你姓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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