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御洲心碎了, 男人不就是用來讓女人攀的嗎 女人都不攀, 要男人幹嘛
要他有什麼用
男人就是拿來用的, 不被女人用的男人才是廢物。
他流著眼淚,但他很堅持, 「枝枝,你要獨立可以,我支持,但身體不舒服的時候就得休息。」
宋枝意很冷靜地跟他說:「那我一個月可能有好幾天都不舒服。人總要做事的啊。現實就是這個社會也沒人會優待身上有點小毛病的人。他們不堅強點不堅持點,只會被遺棄。」
她給他擺事實講道理,「假設高考的時候肚子疼,再考一次的機會在明年。沒有人會等你。大學期末考的時候要是肚子疼,不複習就是掛科。補考再優秀也就是及格。生意場上失敗了也沒人關心是不是因為身體不適失敗,甚至連再來一次的機會都沒有。」
顧御洲這種天才從前從沒共情過這種極端的努力,畢竟,他覺得別說幾天的功課,就是一個月的功課學起來也快。
但他現在深深地共情了,因為宋枝意,宋枝意在吃這種苦。
他戰慄地想:大學的時候肚子疼也得複習功課
就像現在這樣
顧御洲手指插進自己額前的發里,平坦又寬闊的脊背彎曲成弓狀,額前的髮絲幾乎全部墜落,蓋在他手上,完全遮住了他的眼睛,但能隱隱看出他的脊背在顫抖,水珠從他指縫滑落,滾過手背。
他很少這麼無力。
宋枝意跟他在一起的時候身體很好,從來沒受過身體不好的罪。
說來說去,都是他的錯,都是他不小心,都是他不夠仔細。
要是當時他小心點,套不滑掉,她就不會意外懷孕,也不會落下這個毛病。
他抬起臉來,臉上被淚水浸滿了,喉嚨像是被堵住,聲音嘶啞不堪地問:「你大學考試的時候肚子疼過 」
宋枝意沒回答,只是陳述這個社會如今的現狀,「不說我們這些大人,就說現在的小孩子,流感燒那麼高,掛著點滴還都在寫作業。」
顧御洲說:「我的妻子,我的孩子需要吃這種苦 」
他揚起脖子,有幾分傲嬌勁,但眼淚還在洶湧,「我的妻子,別說病了累了,哪怕就是煩了不想幹了,就是可以天天躺在家里,就是可以養尊處優,一輩子無憂無慮。」
他聲音很篤定很拽,不可一世的,「我以後的孩子,生病了就是得休息。睡它個十天半個月,休息透了再去學。」
但那個孩子,沒享到這樣的福,永遠享不到了,也不知道那孩子現在在哪裡。
宋枝意是不是也很心疼很心疼那孩子 可她從未跟他提起,到現在都不提起。
宋枝意:「……」
顧御洲兩條淚痕掛著,語氣倒是高傲,這反差感讓宋枝意失語。
這還沒在一起呢,她就覺得他們倆大概育兒理念也不大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