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御洲喉嚨像是被打碎了,看著她受傷崩潰的神情, 嘴唇微微開闔一個字都吐不出。
宋枝意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得罪他,不能徹底把他得罪,把他惹急了也給她施壓增加更大的麻煩,顯越就真的沒活路了。
但她還是聽見自己用尖銳刺人的聲音說:「喝幾杯酒怎麼了 噁心了我可以吐出來,被睡可以嗎 」
氣氛忽然安靜下來。
沒有人再說話。
室內只剩宋枝意情緒失控後劇烈的喘息聲。
顧御洲沒出聲,連喘息聲都聽不見,除了捏著她肩膀的手還在顫動,整個人陷入一片死寂。
他一點聲音都沒有。
死一般的沉默,莫名讓人覺得恐懼。
宋枝意知道這句話大概殺傷力很大,她自己也感受過比刀子還傷人的話,她不知道本來就在發瘋的顧御洲聽到這句話之後的精神狀態。
但她積壓的情緒因為酒精的影響,實在忍不住了。
她像是噴發之後的火山,沒了什麼爆炸的情緒,只剩下死氣沉沉的灰燼,聲音低下來,說:「顧御洲,是我沒原諒你……」
話音落下,室內忽然變得更加空蕩。
她伸手捏住他的手腕,將他的手腕拂開。
這個動作,像是驚醒了什麼沉睡的野獸。
剛才還像石像一樣的顧御洲忽然將她扛在肩上,大步流星地往室內走去。
宋枝意心驚,天旋地轉間,身體已經倒掛在他肩上,她剛喝了很多酒,這時候被顛簸,簡直能直接吐出來。
看見他沒幾步就要走到床邊,她驚懼得渾身顫抖,她害怕他真的做出傷害她的事來。
「顧御洲,你別發瘋!」宋枝意踢打他,拳頭落在他肩膀,後腰,後腦上。
顧御洲卻像是巨大的石塊一樣,巋然不動。
眼看已經走到床邊,宋枝意嘶聲尖叫,「顧御洲!」
到了床邊,顧御洲卻沒把她往床上丟,而是繞過床直接走到下午他們在那兒撕咬的貴妃椅上。
他下午在這地兒上癮了
顧御洲把她丟在了貴妃椅上,宋枝意很快就知道他的用意,貴妃椅兩邊有遮擋物,好掌控她。
她剛想翻身下床,他輕易就擒住她。
「嘭嘭嘭——」拳頭不斷砸落在他背上。
「你還欺負我!」宋枝意嘶聲喊道。
顧御洲只是從背後抱著她,一動不動。他的雙臂橫在她的胸前和她的腰間,將她圈在他的腿間,他的腿也又粗又長,夾著她的雙腿,他的下巴擱在她的頭頂,將她的頭都壓住。
他像只籠子一樣把她牢牢地鎖在他懷裡。
她只要一掙扎,就換來他更緊的鉗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