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御洲:「……」
還嫌不夠, 裴大聰明又打了個響指,說:「哦!我還可以問問我姐, 女生經期要注意什麼!還可以通過我姐知道她各種需求!」
顧御洲:「……」
他臉色暗沉, 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說了挺多餘的話。
裴清譽樂顛顛地跑了出去。
顧御洲坐在沙發上, 發了微信跟自己司機說:【不用紅糖薑茶了。】
有人會給她準備。
顧御洲放下手機, 靜坐在落地窗前, 單手支著下顎。眼前是青山冰泉,艷梅殘雪, 極致的景色像是名家畫卷鋪呈在他眼前, 他無心欣賞, 只覺得這山上的冰泉好似在往他心上澆灌, 而那殘雪像是將他的靈魂都凍住。
他無奈地感受到自己的欲望很強烈。想要擁抱她, 親吻她,占有她, 重新徹底擁有她。
他身體裡每一個細胞都躁動不安地渴望著她。
放下無恥的渴望。
有什麼不能忍的
疼痛和思念是他這些年的常客,習以為常。
這麼多年都過來了。
好不容易活過來的,何必再把自己的命送到她手上。
他如今活得挺好的,活得榮耀,活得萬人仰望。
裴清譽或許跟她在某方面比他們契合。他跟她,兩個人脊梁骨都硬得跟鋼鐵似的。她即使家裡企業被逼成那樣了,也沒想過來求他哄他,傲骨錚錚的,讓她來主動求和,不可能。而他,曾放下身段去寵愛她,但結果卻是被辜負。讓他如今像裴清譽這樣卑微無底線地寵愛她,也已經不可能了。
他殘缺的心臟再也滋養不了嬌艷的花,這話也適用於宋枝意。
捫心自問,他要是放縱自己的渴望,他還能像從前那樣毫無保留地愛她嗎
十八九歲的他會信誓旦旦地說他會把所有名下財產都給她,但是,二十八歲的他已經不敢許這個諾言了。
他心裡這個疙瘩在長期相處中能撫平嗎 亦或者,熱情與渴望退散以後,這疙瘩反而會像癌一樣擴張
他們以後若是爭吵,他會克制不住跟她翻舊帳嗎
那還會是愛嗎
不是愛。是無恥的欲望,是得不到的不甘。
都沒放下恨,拿什麼去愛她
既然如此,就該成人之美,不該放縱自己的欲望,害人害己。
那麼如果不是愛,那他剛剛在做什麼
怎麼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方才的場景在他眼前重現。數個雪球砸向她,而她才轉身,明顯來不及閃避,那瞬間他甚至是驚懼的,他腦子裡閃過的是她戰慄的脊背和那天蒼白無力的臉色,分明只是圓撲撲的雪球,他卻覺得那像是子彈。
幾乎是在霎那間他的身體就決定了保護她。
哪怕眾目睽睽;哪怕落人口舌。
那,剛剛的如果不是雪球,真是子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