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會取這個名字。
宋枝意一本正經地說:「他家以前窮,他爸媽希望他顧得上吃魚就行,吃不上魚有口粥喝也行。總之不能餓肚子,就跟人家取名阿貓阿狗好養活一個道理。」
主治醫生:「......」
顧公子家以前窮
人家祖上就富,哪怕最落魄的時候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他忍俊不禁,繼續手上的操作。
-
幾株古槐樹雄偉排列在胡同里,樹枝枝幹被雪水淨透,幽黑清冽,槐樹掩映下,燈火照在朱紅大門上,橫九豎七排列著的金釘恢弘溢彩。
圍牆上開的車庫大門有三車道那麼寬,地下第一層只停車,地下二層帶人防功能,這會兒停滿了車,是家中在宴請賓客。
本來,顧御洲也該早點回來,這會兒再進去倒是不合適了。
這是他們新買的宅子,之前的主人也屬於榜上的富豪,最近從事的行業不景氣,最終掙扎無果也沒落了,將宅子轉了手。據他闡述,十八歲就開始走南闖北的拼搏,如今看來在時代的洪流下,個人努力不過就是螳臂當車。
他坐在車裡,目光瞥了一眼羊絨墊上的斑駁血跡。
心氣還那麼高......
被卡脖子了,居然摔門走得那麼乾脆利落。
真的是沒吃過苦,不知道自己面臨著什麼。
這麼驕傲的一個人,要是過得不好,會不會......走極端
他低下頭,額前墜下一縷髮絲,燈光落在他高聳的眉骨上,陰影遮住眼睛,神情晦暗不明。
劉司機見他不回家,立刻招呼來人清理車子,「小陳,過來把后座位置上的血跡一起清理掉,等時間長了就徹底弄不乾淨了。」
保安小陳拉開門檢查車子,「這羊絨墊子可能洗不乾淨了誒。」
他完全敞開車門,幾分嫌棄地驚呼出聲,「哎喲,門上都是。我的天呢,墊子搞不乾淨了就丟了,但縫隙里可不好洗。這誰坐的啊 」
劉司機捅捅他,在他耳邊輕聲說:「宋小姐。」
小陳也知道這個宋小姐,他跟顧家有十年了,不可能不知道宋小姐,憤憤不平地道:「這是大姨媽蹭人家車上了 這麼不懂禮貌,就這麼直接把人車子糟蹋了 」
「我把人家請上車的。」顧御洲忽然開口。
小陳脊背一僵,要是聽不出顧御洲語氣中的不耐,他這麼多年也算是白跟了,他納悶地望了一眼劉司機。
不是背信棄義令人憎惡的前女友嗎
劉司機用氣音小聲地解釋道:「誰大姨媽蹭門把手,腦子不清楚。受傷了,先生在人家車子後面跟了一路......」
小陳渾身骨頭都收緊了,閉緊嘴:「......」
顧御洲下了車,囑咐道:「清理吧,老劉,換輛車跟我再出門一趟。」
黑色的奔馳保姆車駛出四合院,拐出狹長的胡同,駛上寬闊的大路。
顧御洲掏出剛剛塞在口袋裡的鈦殼百達翡麗,剛剛在吃飯的時候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