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美婦人蕭安樂一眼便認得,正是自己用天眼看到的,那位視人命如草芥的汪府繼夫人。
蕭安樂瞥一眼那邊,轉身便離開。
汪府的那位繼夫人也看向這邊,好奇的掃一眼蕭安樂離開的身影。
塗著紅色蔻丹的手,扶在一旁下人的手背上,朱唇輕啟,面帶好奇。
「去打聽一下這薛府今日來了什麼客人,看著還是挺年輕的女眷,莫不是那位薛夫人又要給她兒子納妾了吧?」
她身旁的下人立刻開口。
「要老奴說搞不好就是那位薛公子的問題,不然這一個兩個的,怎麼都無法有孕呢?」
這位嬤嬤說著,察覺到自家主人的眼神立刻笑呵呵的又說:
「哎呀,看老奴這張嘴就是口無遮攔的,老奴這就讓人去打聽一下。」
薛夫人正讓人防著她們呢,見她們這麼快就上門來打聽,得到消息面色沉下來。
蕭安樂袖子裡揣著剛才薛夫人給的一百兩。
這些大戶人家都喜歡來一句,「事後必有重謝。」
不過她也好奇那位汪夫人,是怎麼會這些東西的。
會就算了,竟還用來害人,真是一點不怕因果報應。
像蕭安樂這種越是道法高深,知道的越多越不會輕易幹壞事,都惜命的很怕反噬自身。
蕭母不在府上是真的爽,她天天往外跑也沒人說。
蕭珈禾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成天在廚房裡霍霍也沒人管。
第二天一早,薛府就有人過來請蕭安樂過去。
今日去薛府薛御史留在府上,見到她來起身頷首。
「久聞蕭姑娘大名,沒想到今日能得一見,夫人昨日已將事情說與我聽。
敢問蕭姑娘,你所言可句句屬實。」
蕭安樂笑了。
「薛御史放心,我能對我所說的每一句話負責,絕對句句屬實。
而且我想昨天晚上,薛大人的睡眠應該比往日都好。」
薛大人聽她這麼說頷首。
「確如蕭姑娘所言,昨日老夫的確是難得的睡了個好覺。
看來孟府敗落不是沒有原因,蕭姑娘是的確有些本事。
不知蕭姑娘可能算到,她為何要如此?
按理說我們府上與那位也並無仇怨。」
蕭安樂被這位薛御史的話給逗笑。
「怎會無緣無故呢,薛大人十年前是否彈劾過一位京中官員,使得他家破人亡。
我雖算不出是哪個官員,但我看了那女子面相,卻是家破人亡之相。」
薛大人被她這麼一說,想了想。
「老夫這些年彈劾之人何其多,但並非是無中生有,都是老夫親眼所見其行事,才會彈劾!
你若說十年前被我彈劾的家破人亡,那的確是有一家。
那家人縱子強搶民女,事出後推個下人去抵命,那女子和她家人也被害死。
只因為那人是承恩侯一個妾室的弟弟。」
蕭安樂聽到這裡,忽然想到了宋婉。
「不知那位姓什麼?」
「姓宋,宋大人當時官居五品,一個五品官員竟敢縱得家中子嗣如此無法無天,藐視王法,老夫既然見到了自然是要彈劾的!
即便今日她站在老夫面前質問,老夫也無愧於心。」
姓宋,搞不好還是宋婉的外祖家。
如果這樣的話,那旁邊那位女子豈不是宋婉的表姐妹?
「如此就說得通了,那等一下她應該會找藉口過來修復陣法。
我在那陣法下布了誘餌,她若將陣法上的東西帶回去,只會導致她那邊氣運流失更快。
明後天她定會發覺,屆時再看她怎麼做。」
隨著她的話落下,果然外面就有人進來稟報,說汪夫人過來了。
蕭安樂往自己身上貼一張隱身符,直接消失在他們面前。
「你們當我不在即可!」
見得她這般手段,這薛大人和薛夫人才算是真的驚到。
竟然還有人在他們面前憑空消失,這手段也太過厲害!
薛大人也趕緊去了後面避開。
汪夫人扶著她身旁嬤嬤的手走進來,笑意盈盈的開口,同時目光掃一圈這客廳中,沒有見到她想見的人。
眼中閃過好奇,她明明聽門房說薛府一早便請了人過來,這會兒卻沒見到。
「哎呀薛夫人,我這才想起來,前幾日一共借了你二十兩銀子忘記還了,您看您都不提醒我一聲。
我今日啊,是特地過來還你銀子的。
都是這些天被妾室鬧的,要說這些狐妹子,那勾人的手段可是一個賽一個的不要臉。」
她還不忘拉一下同盟,可惜薛老爺沒有妾室,薛夫人不明白她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