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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覽咳嗽得胸中悶痛,被伺候了一盞茶,好容易睜開眼,才見不是僕從,卻是此人。

「大夫已叮囑過,官人傷重將養,切忌憂思憂慮,一切等養好了傷再說。」林文貴道。

吳覽喘勻了一口氣,倒回床上,盯著帳額那隻麒麟,有氣無力招呼他:「軍師。」

這兩個字從他嘴裡念出,顯得格外地嘲諷。林文貴知他心中仍鬱郁,也不介懷,只道:「若官人不慣,仍喚小人主簿即可。」

說起來,年前,他二人還是上下峰的關係。吳覽為知縣,林文貴不過是他手底下的主簿而已,曾為他出過不少中肯諫言,二人相處甚洽。

如今他成了賊營里的軍師,自己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受賊首的恩惠,又被極力勸說落草入伙。吳覽想到此,真不知自己該嘆還是該笑。

他嘆了口氣,「軍師此來,也是勸我入伙?」

林文貴安然在他旁側坐下,答:「入伙不入伙,官人心中自有定奪。我不過念與您舊誼,來探一探傷情。還是那句話——大夫叮囑了,切忌憂思過重,養好了傷,再議不遲。」

他如此說,吳覽可不會真的如此想。這樣大的事,不日夜憂心怎麼可能。

平心而論,無論單錚予他再大恩惠,他感激歸感激,總是不願落草為寇的。可如今他們劫了牢獄,又留下話來,自報家門,誰也都曉得他被賊人救了,再想回到仕途,恐怕是痴人說夢。

且不論自己,單聽這幾日大大小小前來探望的將軍、頭目所言,如今賊營盤踞在義興縣,此地有什麼險要可守?也不是那磐固的大州城,直待官兵興師動眾,大軍一壓來,恐怕就要作鳥獸散。覆巢之下,豈有完卵,到時他又當何去何從?

「吳官人,你這愛操心的毛病,總也改不了。」林文貴無奈的聲音在旁。

吳覽回神,見這曾經的主簿仍一如既往,和善地微笑,可笑意底下,誰也瞧不見那心裡頭的真意。

吳覽與他縣署里相處三載,總能多少摸透他的脾性,如今一身傷痛,便不愛兜圈子,疲憊地徑直開口:「你若來勸降,說便是。」

林文貴卻道:「小人早說了,官人自拿主意便是,小人何曾做過官人的主?若真論心中有什麼話,便只有一句:順其自然。」

吳覽心中微震,將這幾個字反覆琢磨了幾遍。

「不錯、不錯……我早該順其自然。」他喃喃道,「若非為了強求磨勘,我也不會轉任途中遭滅門之禍。我該順其……自然!」

林文貴也不插話,聽著他語無倫次地反覆顛倒,心知水滴石穿,非一日之功,慢慢將他磨得回心轉意,也就是了。

他又與他搭了些閒話,無關痛癢,說到太湖水美,不但景致可觀,靠著湖澤天賜,更頗能解決糧草周轉;說罷了,不多會,便要告辭。

臨出門之際,卻被吳覽叫住,「軍師稍住,我有一言告與。」

林文貴便折返回來。

「我蒙貴頭領搭救,沒甚可答報的,只有些淺薄的憂慮。義軍盤踞此縣,到萬人之眾,已是登峰造極,若再招納部眾,引來朝廷側目,發大軍壓境,難道還如上一回黃將軍率兵前來時,逃竄向他方?這樣逃來逃去,總傷根本。不若趁著聲勢日壯,尋個盤固之地,步步為營。」

——或可得天道造化,再降麒麟。

他將這最末一句離經叛道的言語吞咽下肚,望著林文貴,歇了歇,道:「鄙薄之言,若不可取,軍師棄之便是。」

林文貴眸中乍現光彩,面上微笑也真切了幾分,讚嘆道:「官人何必自謙?您一語見地,極是中肯,我必深慮。只是不知,在您看來,吳楚之地廣澤,何處才可稱盤固呢?」

他只是讚賞,並不驚訝,顯然早已心中有了盤算。

吳覽欠了單錚兩條命,為著這兩條命,他也沒什麼不可告知的。

「江寧。」他斬釘截鐵,「近義軍而遠洛京,中間更有江水湯湯,無論冬夏,皆可作天塹,阻隔官兵;腹地千里,儘是魚米水鄉,糧草全不需憂慮,可謂盡善盡美之處。」

林文貴撫掌大讚,連連笑道「記住了」,作揖再拜,告辭而去。

第78章

此夜月溶溶、香襲襲、思……

元羲的二哥元羨帶著家人元平來時,恰在

義軍開拔前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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