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聽到了,錢萊說的那句話是「那能不能喜歡我一下」。
她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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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是周末,許清歡睡到十點多才醒,她睜開眼睛的時候,錢萊正在浴室洗澡。
她坐起來,倚在床頭上,一邊看著浴室的門一邊想事情。
等錢萊洗完澡出來,正好看到她視線落在浴室門口沉思的模樣。
他莫名拘謹了幾分,抿了抿唇吞吐道:「你……在等我啊?」
他表情如此扭捏尷尬,主要是因為他喝酒不忘事。
意思就是,昨晚的事情他記得清清楚楚。
包括但不限於:他抱著許清歡哭、趴在許清歡身上哭以及咬許清歡的肩膀……
他不自覺咽了咽口水,心裡揣摩著,許清歡昨晚能遷就他,那今天……是不是就要找他算帳了啊。
不會又要他跪幾個小時吧?
錢萊這麼想著,心裡更加忐忑了。
而許清歡這邊,本來是想跟錢萊好好聊聊的,但她看見錢萊只裹了個浴巾出來,還是不自覺無語了一瞬。
她閉了閉眼,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怎麼不穿衣服?」
「啊?」錢萊慌了一瞬,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似乎上半身是裸著的,下半身只裹了個浴巾……許清歡不會覺得他還在耍流氓吧?
為了避免等會兒自己的懲罰更加嚴重,他火急火燎地又立馬退回了浴室,十分保守地只探了個頭出來跟許清歡解釋:「那那什麼,我我剛剛是怕吵醒你,才只拿了個浴巾,不是故意的啊。」
「哦。」許清歡十分慷慨大方:「那你出來穿。」
「真、真的?」錢萊有點沒太聽懂許清歡的語氣。
許清歡又無語看他:「那你今天一天都待在浴室里?」
「噹噹然不行。」錢萊壯起膽子,終於打開門飛快地從浴室里躥出來,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鑽到衣帽間裡,重新找了一套家居服出來穿上。
他這才慢吞吞地走回臥室,又爬到床上。
「你早上想吃什麼?我去買。」錢萊十分有眼力見地開口。
許清歡正在看手機,聽他說完把手機放下了,說:「先不說吃飯的事情,說說昨晚的事情吧。」
錢萊的笑容僵在臉上,裝失憶:「昨昨晚什麼事兒啊,我不記得了……」
許清歡瞥了眼他心虛的表情,又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自己的肚子:「我們的孩子,你忘了?」
「……」錢萊無比心慌地低下了頭:「我我們之間還有一個孩子啊,好巧啊。」
「行了別裝了。」許清歡打斷他的自導自演:「有些事我要跟你說清楚。」
錢萊看她神態認真,也不插科打諢了,老老實實地看著她:「你說。」
「當初在遊輪上想要孩子這件事情是真的,確實是我欺騙了你,但是後來並沒有懷上,所以你以後不用再掛念那個莫須有的孩子了。」
「哦。」錢萊悶悶地應了聲,他本來就猜到不會有這個孩子的存在,要真有許清歡不至於瞞他瞞到現在,畢竟他們都結婚了。
許清歡看了眼悶頭悶腦的錢萊,又接著開口:「還有江宥安的事情。」
說起這個,錢萊眼睛裡明顯激動了起來,雖然他記得昨晚許清歡跟他澄清了好幾次她和江宥安的關係,但他總覺得那是他醉酒之後產生的極端幻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抬眼瞥了下許清歡,窩窩囊囊地開口:「你們在一起了嗎?要是在一起的話就不用說了,我就當不知道。」
「……」許清歡伸手給了他腦袋一下:「再問這種問題你就有多遠滾多遠。」
「……哦。」錢萊雖然委屈,但還是挺開心的,說明他的記憶沒有出差錯:「那你說吧。」
許清歡這才開口:「我和江宥安之間很簡單,我上大學的時候跟他是校友,是Cici介紹我們認識的,就是你上次見過的那個女人,我當時狀態不好,Cici說談個戀愛或許能讓我換個心情,我就答應了。」
「但是我們就交往了兩天,我覺得不太合適,就到此為止了,沒別的了。」
「至於你昨晚說的他經常挑釁你這事,我會找個時間跟他聊聊。」
她抬起眼看向錢萊:「你還有什麼要問的?」
錢萊抬頭瞄了她一眼,伸出兩根手指:「就兩天?」
「嗯。」
「……沒有牽手,也沒有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