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客氣,沒有保護的意思,專案組的人接收到他釋放的信號,就毫不客氣,拉著他的人馬,跟在江北的人馬後面跟過來了。
之前來摁洛家父子,警方就來了三個車,這一次,來了接近十多個車,警察的車都排到了耿家的別墅面前。
耿家別墅前後燈火通明。
耿河聲保密措施做得好,在問過沈固覺這事要尊重上面意見之後,他沒告訴家人洛家的別墅里發生了什麼事。
耿家的人猜了起來,先是猜洛母出事了,但來的是警車不是救護車,這結論就推翻了。
然後又猜他們在房子裡打起來了,沒出人命,但打起來連特警都出現了,這事又有奇怪的地方……
小輩們猜個不停,耿疏雨和耿家大嫂從繁重的準備禮物的事情里脫身出來,耿疏雨臨走要找么弟談話前,跟大嫂道:「她出事我真的不奇怪,當年媽媽甚至都幫她辦好出國的手續了,但她居然最恨的是我媽媽。」
洛嬸當年在婆母的葬禮上笑了出來,那麼一個看起來楚楚可憐隨時需要人同情的女人,在她跟外面所說的她最好的朋友的葬禮上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是耿疏雨親眼所見,當時只有她一個人看到,而那一個笑容的快樂的程度,讓耿疏雨至今難忘——因為她這輩子,從來沒看見過這個集忍耐與沉默於一身的女人如此那般快樂過。
那笑容甚至讓這個在耿疏雨眼裡一直灰暗的女人整個人明亮了好幾個程度,就像陰雨過後展露出來的太陽。
之後耿疏雨很想把這事告訴父親,但父親那個時候已經身體不好了,她不忍心讓父親得知母親被人討厭,然後她告訴了老大,但那個時候老大不相信,含蓄告訴她她是不是傷心過度看錯了。
後來耿疏雨就不跟人說了,因為么弟跟人兒子正式交往,她不想當一個破壞弟弟感情的壞姐姐。
她一直忍著,忍到有時她以為她都把這事徹底忘了,但時至今日,往事在腦海浮現,那個笑容又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它就像一根針一樣,其實早就牢牢地扎在了耿疏雨的心裡。
她想,今天就是跟么弟說這件的時候了。
「是嗎?」聽到她的話,耿家大嫂確無奈又有點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