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窗簾拉上,房間裡黑得能藏鬼,耿河聲把燈打開,跟他都看不清白天黑夜了的親哥道:「大哥,你看著點地上。」
別在自個兒房間摔了。
耿長亭先是愣了,狠狠瞪了他一眼,也不收斂脾氣了,叉著腰走過來兇狠問:「一年到頭不給家裡一個信,倒是有的是跟人結婚的時間了!」
「也不是有,人家拉著我過去結的。」耿河聲無辜。
「人家拉,你就結?!」耿長亭更兇狠了,嗓門都大了。
耿河聲聽著覺得有點不對勁,「哥,你也不喜歡沈固覺啊?」
「什麼叫也?」
「洛塗你也不喜歡的嘛。」
「那個我是不喜歡!我們老子是怎麼幫他家的?尤其洛向民和他那個老婆,咱爸咱媽對他們是怎麼樣的?說是他們的恩人也不為過!可他們是怎麼對你的?一個明著中傷你,一個陰著中傷你,你幫了他們的兒子,他們連他們的兒子一個個糟蹋你,羞辱你,姓洛的,姓洛的……」耿長亭喘著氣,把最不好聽的話強咽了回去,接道:「收買了清輝清文他們,清文嘴裡一口一個洛塗哥哥這怎麼樣那怎麼樣,我有時候是真怕這丫頭糊塗,跑到洛家去給洛塗當老婆,到時候,這家變成什麼樣我都不知道,這幾年我天天晚上做惡夢,夢見爸爸媽媽問我,是怎麼當這個家的。」
大哥情緒很激動,語氣很不穩,眼睛裡看得出有腥紅,耿河聲仔細看過大哥之後,冷靜地問:「他對我們家還幹了什麼?我說洛塗。」
「也沒什麼,就是用一點小恩小惠收買你侄兒子他們。」耿長亭開始不看向他,眼睛往外偏移。
「這點你跟我說過,我說的是,他對你和二姐做過什麼?攔了你們的生意?還是拿生意做局給你們下套?」
「也沒有。」耿長亭皺著眉頭回頭,遲疑了幾秒,道:「你二姐那邊跟他的業務重合的部分太多,繞不開他,我這邊這幾年是跟他保持距離的。」
「保持距離之前,發生了什麼事?」耿河聲這些年跟著沈固覺聽到的商業陰謀沒有一千件,也有一百件了,尤其這兩年他在沈家學了不少東西,如今他覺察水面之下的暗涌的能力還是有點的,他直接問出了他直覺不對的點。
「我跟他合作過一次生意,是他找我的,但我最後成了出錢最多的大股東,我占了70%的股份,生意是洛塗拉出來的,他占3%,還有三個冤大頭,分攤了後面27%,生意失敗之後我才知道,那三個人曾經也以直接或者間接的方式得罪過洛塗,其中一個還是你們的大學校友曾志,當年你們學校那個說洛塗三觀不正的學長,他現在賣了家裡的房子,人也離婚了,回老家去了……」大哥淡淡道:「這些都是事後知道的,這個生意我虧了一個多億,家裡的現金流基本虧空,還好還有你姐姐和姐夫在,家裡其它的生意沒倒。」
「清輝他們知道這事嗎?」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