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固覺笑而不語,伸手過去摟住了他的肩,等對面的兩兄妹已經在控制情緒做調整了,他轉過頭,和耿河聲道:「好的。」
這反應也太慢了,耿河聲掐了他的大腿一把,趕緊和已經停止了哭的二姐道:「姐,姐,趕緊補妝,家裡快要到了。」
「再給我幾張紙。」耿二姐把手裡一小包紙巾都哭沒了,但發現自己鼻子裡還有鼻涕,連忙要紙巾。
「我看看啊。」耿河聲沒找到,他們后座的兩包都給哥哥姐姐了,兄姐哭得實在是太兇了,尤其老哥擦眼淚不節約,擦一把眼淚,要扯一大把紙巾,不過他臉大,用的範圍廣,耿河聲也就不說他了。
耿河聲擠到了哥姐那排的角落,把隔板降落了下來,跟前面沈家隨行的保鏢司機大哥道:「皮哥,有紙巾嗎?」
駕駛座兩人,貢獻出了他們前面的紙巾,二姐臉上的妝這才有了著落。
等二姐補完妝,家裡也就真到了。
一進家剛歇一會兒就是拆禮物。
沈固覺這次還帶了一點上次沒有拿過來的禮物,兩次的禮物加一起,數量不少,份量很重——這確實是沈家給耿家下的聘禮。
沈家要聘請耿河聲過去沈家做家人,在沈家的未來也是要給耿家說清楚的,所以禮物重要,交待也很重要。
等實物過完,常秘書用沈家文書的身份給耿家說明耿河聲不需要再攜帶「嫁妝」回去沈家,因為沈母那邊娘家已經沒有後人,她的「嫁妝」由耿河聲全部繼承,而耿河聲這邊繼承了她的財產後,他有百分百的自主權,到時候是給沈家的下一代主持人的配偶,還是給耿家這邊繼承,都由耿河聲說了算。
沈母的這個安排,做了公證,公證有兩份,一份是國家公證,一份是國際公證,公證文件都交由耿家兄妹倆過了一遍眼。
耿家兄妹看了苦笑連連,連忙表意:「老太太的錢給了河聲是河聲的,同時還是老太太和沈家的,到時候給沈家就好,給沈家就好。」
「也不是這麼說,」和和氣氣的常秘書樸實一笑,道:「家裡老太太有兩個小投資,一個正好是一條航路線公司的一點小股份,這個公司的小股東,每年都能往西洋和東洋免費發十個船的貨物,一個是兩個碼頭的倉庫……」
常秘書說了兩個全球最繁忙的運轉中心碼頭的名字,接著道:「我們在其中還有六個倉庫三十年的租期,老太太說,這兩樣東西,本來想等到河聲百年之後,再讓河聲分給你們兩家的,但到時候,這些東西都過期了,也就給不了後人了,還不如現在就給你們代孩子們保管,不過後續你們要怎麼給孩子們續期續費,就要靠你們自己解決了。」
我的天啊,這是變相往他們頭上砸錢啊,誰家的老太太這麼豪橫啊……
耿家兄妹想拒絕,但二姐內心確實不想拒絕——她每年都要往外銷貨,她需要這個免費的貨船提高她的競爭力;大哥內心想抗拒,但抗拒無力,因為他要是有那幾個倉庫,他好多個跟他同齡的老闆哥們會喊他「爹」,每個人都想和他交朋友,做好朋友,做真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