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笑,耿河聲就知道這男人心裡門兒清呢,毫不猶豫翻了個白眼,道:「你說呢?」
第十四章
沈固覺笑著摸了摸他的頭。
常秘書在給他的早報上都寫了,只是他在飛機上看簡報的時候,旁邊的小子睡得天昏地暗,睡得像是心上一點事兒也沒有。
他可不在乎了,但醒了就在乎了,雄糾糾氣昂昂,全情在乎投入的樣子,又是一番風景。
「我不理他們。」沈固覺笑著表態。
他不表態也沒事,耿河聲徒手撕情敵已有好幾年的經驗,但男人的支持都是愛,這讓人快樂,他喜笑顏開:「你很上道,沈老闆,我就喜歡你這種男人。」
沈固覺笑,耿河聲另一邊的沈母也笑,老太太長長睫毛閃啊閃,美得不可方物。
沈家一家都是「漂亮」至極的人物,老太太和善,家主大方,沈家跟他們走得近的親戚,恨不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是過節,他們可以借節上門造訪,哪怕僅僅是見見他們,小聊會天也行,而且,不僅是點年紀的沈家親戚,哪怕幾歲的沈家小娃們也喜愛上大宅來,之前跟老太太走得最近的幾個孩子如今都有了大出息,這些人昨晚一窩蜂的全涌到了大宅來守歲過年,凌晨兩三點沈固覺都上了去江北的飛機他們才戀戀不捨地離開,今天初一來拜年的都是提前約好的從海外回來的,有些陌生的親戚,當中大多數人只聽說過這家人的風彩,沒親眼見識過,見到首位上的三人,一個老女主人,一個年輕的男主人,以進門來的男媳婦為中心坐著談笑風生,那風景獨特奇怪又有種說不出來的融洽歡快,這讓他們覺得陌生新奇,又讓那幾個帶著強烈目的來的幾個人更是坐立難安。
他們好像下錯棋了。
沈家本家人有繼承家族資源的資格,相對應的,資格背後就是責任和義務,沈家當家作主的那個人,有照顧族人的責任,耿河聲沒正式入住沈家之前,就跟著沈固覺跑過幾個地方,搭救向他求救的族人,換個人可能會覺得沈老闆又帥又威風,但耿河聲這個闖禍高手看到的都是能力背後的義務,心想我這麼個肩上扛不住一斤重的弱小漢子,就不陪沈老闆玩那種千斤擔我一肩挑,力挽狂瀾的高級遊戲了,後面逃得更狠了。
可是還是被抓到了手裡,提了回來。
提回來那兩個月,別提有多沮喪了,看著美美的藍天,都覺得天上蒙著一層灰。
因為義務這個東西,作為伴侶,哪怕另一個伴侶再有能力,命中注定有一些肯定是會落到他肩上的。
他多麼弱小的漢子啊,怎麼能承擔那麼大的重量。
但弱小的漢子,他耳根子也軟啊,耿河聲就是這麼被沈老闆哄著,一年比一年的更死心塌地,徹底臣服在了「愛情」這個東西的西裝褲下。
「像初戀的,也不理哈?」笑得喜滋滋的耿河聲又笑說。
他笑得比此時透過窗子映進來的彩霞還美,沈固覺偏頭,在他額角一處碰了一下,笑道:「是的。」
「初戀還是挺美的。」打翻了一整個醋海的耿河聲還是在笑眯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