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賾禮揚高聲量,俊容肅冷鐵青著,從喉嚨口擠出一句冷喝之語:「我要你自己說。」
沒了辦法,蘇莞絲只能承認:「是我找蘇妙嫣拿了詩集,也是我將詩集交給了丹陽縣主。」
薛賾禮對這個答案毫不意外。
頃刻間,他輕笑一聲,笑意卻不達眼底:「第三件事,唐夢蝶約著你去普濟寺那一次,花和尚是不是你殺得,那封信是不是出自你的手筆?」
他既如此問了,就說明他已經心生懷疑,以薛賾禮的手段,一定是調查清楚了才會來質問她。
蘇莞絲沉默半晌,道:「不是我主動害得她,是她想用花和尚污了我清白,我不過為了自保,將計就計而已。」
薛賾禮面色沉沉,繼續問:「第四件事,你從一開始就做好了要成為我正妻的打算,從花宴的肌膚之親,你與那些女子爭鬥時使的手段,再到公主府的突然落水,如此種種,都是你故意為之,對嗎?」
屋內有一瞬間的死寂。
薛賾禮靜靜地等著蘇莞絲的回答,他居高臨下地立著,眸光的審視意味再明顯不過。
蘇莞絲也瞧得分明。
「對。」她笑笑,突然問薛賾禮:「夫君是覺得妾身惡毒嗎?在您眼裡,妾身該是個與世無爭、良善單純到什麼心機都沒有的女子,是嗎?」
薛賾禮凝眸望向她,兩人四目相對,分明是熟悉的臉龐,望進心底的卻是一片陌生的冷意。
他沒有回答蘇莞絲的問話,只自顧自地問道:「第五件事,你千方百計地想嫁給我,是因心愛我,而是為了權勢和富貴。」
薛賾禮將最要緊的事放在最後問蘇莞絲。
他心裡迫切地想要知曉答案,可又怕蘇莞絲出口的會是他接受不了的答案。
他可以不在乎前塵舊事,可以對蘇莞絲的心機睜一隻閉一隻眼,也可以接納她本性之中的詭譎與多變。
可他獨獨不能接受的是,蘇莞絲從未對他有過真心。
薛賾禮不能接受他在如此真摯地心愛著她的時候,她卻埋下了那麼多可笑的謊言。
真心心愛一個人,怎會捨得撒謊騙他?怎會願意使出那麼多心機手段來哄騙他?
薛賾禮明明知曉答案,可他偏偏就是不死心,想要親耳聽蘇莞絲說出答案。
問完最後一件事的薛賾禮,神色已然陰冷不堪,甚至身形緊繃,情緒也瀕臨崩潰的界點。
哪怕他是身份地位更高的那一個,甚至連此刻站著的資格也穩壓蘇莞絲一頭。
可在兩人的交鋒之中,薛賾禮卻是毫無疑問的弱者。
他弱,是因他愛著蘇莞絲。
蘇莞絲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避開薛賾禮那雙帶著蠻橫、怨恨、又有些祈求的眸子,只說:「皇帝要治社稷,將軍要打勝仗。像我這樣無依無靠的女子,自然要耗費所有的心裡嫁您這樣的一個好郎君。」
「我想聽的不是這個。」薛賾禮目光似冷箭,幾乎要將蘇莞絲鑿穿。
蘇莞絲沉默以待,低頭說道:「您既開口問了,心裡必然是知曉答案的。」
話音甫落,離她一丈遠的薛賾禮卻猛地上前,他使出大力攥住了她的手腕,用幾乎要揉碎她骨頭的力道攫住了她的下巴。
這股大力,迫使蘇莞絲抬起頭,迎上他燒著熊熊怒火的眸。
「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薛賾禮紅著眼,一字一句地問道。
第165章 既是騙了他,何不騙得再久一些?
盛怒之下的薛賾禮非但撅住了蘇莞絲的下巴,那雙青筋凸起的手越移越上,最後甚至想箍住蘇莞絲的喉嚨。
蘇莞絲痛得嗓子都張不開,被他掐住的地方刺痛不已。
她到底是怕薛賾禮被憤怒沖昏了腦袋,一時失手要了她的性命。
被箍得疼了,一股瀕死的絕望籠罩著她,眼淚比求饒的話語先一步奪眶而出,那豆大的淚珠滴落而下砸在了薛賾禮的手背上。
薛賾禮好似被這幾滴眼淚燙壞了肌膚,神思回籠,他瞧見蘇莞絲哀切著落淚的模樣,瞧清楚她脖頸間以及下巴處的紅痕。
他頓時懊惱不已,立刻收回了手,只揚聲呼喚屋外的丫鬟們。
「去請府醫。」
鬆開桎梏後,蘇莞絲彎著腰不停咳嗽,眼淚不停往下落,瞧著好不可憐。
薛賾禮瞥她兩眼,又不爭氣地開始心疼她。
正逢紅茹進屋來回稟,一進屋就覷見了薛賾禮陰森可怖的臉色。
她立時陪著笑問:「世子爺,紅雨妹妹已經去請府醫了。」
薛賾禮看也不看她,再留在內寢里也是徒勞無用。=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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