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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老太太抿了口茶,道:「何必告訴賾禮?他整日在兵部忙的腳不沾地,肩膀上的擔子又那麼重。些許小事,何必讓他操心掛懷,你也是要做當家主母的人,難道這點事都做不好嗎?」

薛老太太的這一番話已是前後矛盾。

她剛才先強調了給史清蘭挑選夫婿是極為重要的事。

一聽蘇莞絲要將此事告訴薛賾禮,她又改了口風,說這不過是小事,不必說給薛賾禮聽。

蘇莞絲心裡覺得好笑,面上卻十分恭敬。

為了讓薛老太太「放心」,她還堅定地說了一句:「是了,孫媳將來要管好整個薛國公府,這等小事的確不必驚動夫君。」

薛老太太這才肯罷休,難得誇了蘇莞絲兩句,還道:「這幾塊糕點滋味不錯,你拿去嘗嘗。」

或許是覺得兩塊糕點太簡薄了一些。

薛老太太又笑著添了一句:「你那婆母是個糊塗人,只要你幫我辦成了這事,往後有什麼難處盡可來福壽堂尋我。」

蘇莞絲感恩戴德地接下,又說了好些恭敬的話語,這才離開福壽堂。

她一走,嬤嬤們立時進屋伺候薛老太太。

薛老太太冷著臉道:「將她喝過的茶盞扔了,當真晦氣。」

丫鬟們立時將茶盞拿了出去。

那嬤嬤忙為薛老太太撫背順氣:「老太太別生氣,只要這事成了,您和史家的好日子可在後頭呢。」

薛老太太冷哼一聲:「若不是為了這個,我是連瞧也不想瞧她的。」

那嬤嬤笑笑,道:「只是大奶奶的性子滑不溜秋,你的敲打,她不知有沒有聽進心裡去,她會不會將此事告訴世子爺……」

「她不會。」薛老太太打斷了嬤嬤的話,只道:「你也知曉唐氏將她磋磨成什麼樣了,她又沒有娘家倚仗,我在她最孤立無援的時候向她拋出了橄欖枝,她定會抓牢這次機會。」

薛老太太也是從媳婦一步步熬成了今日老祖宗的地位。

她深諳人心,最明白內宅里的彎彎繞繞。

像蘇莞絲這樣沒有娘家倚仗的女子,最好拿捏。

*

一回松柏院,她就將糕點賞給了雲枝等人。

雲枝吃了兩口,沒好氣地說道:「老祖宗這是在打發叫花子呢?奴婢聽表姑娘房裡的玉碧說,史姑娘吃這糕點都吃膩了呢。」

蘇莞絲卻是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她笑道:「話不能這麼說,除了敬茶禮的賞賜,這是老祖宗第一次賞賜我東西呢。」

薛老太太賞賜糕點的時候,必定是希望蘇莞絲能聽她的話。

一個合格的孫媳,一個能肩負起長房中饋的當家主母,可以不聽夫君的話,卻一定要將長輩的吩咐牢牢記在心間。

這內宅說到底是女人的天地,由女人們主導著一切。

若蘇莞絲想在這內宅里立足,必定會聽從薛老太太的話語,就此為自己尋個倚靠。

不巧的是,蘇莞絲從沒有生出過想倚靠任何人的心思。

所以她在福壽堂的時候,嘴裡答應得痛快,心裡卻堅定了要儘快告訴薛賾禮此事。

薛老太太與唐氏想利用、耍弄她,她偏偏不讓她們如願。

當日薛賾禮下值歸府。

用晚膳的時候,蘇莞絲一邊親昵地給薛賾禮布菜,一邊輕聲細語地說道:「夫君,妾身今日遇上了個難事。」

薛賾禮擱下筷箸,問:「什麼事?」

蘇莞絲怯怯弱弱地說:「祖母和母親要我給史妹妹尋個夫郎,不怕夫君笑我,我在京城裡認識的人不多,只怕沒法給史妹妹尋得一個好的終身,這關乎女子後半輩子的幸福,我不敢一人決斷,總想著要讓夫君知曉了才是。」

薛賾禮聽後不以為意,只道:「過幾日我讓媒人上門就是了。」

蘇莞絲卻搖搖頭道:「這樣不好,祖母和母親都叮囑我不能將此事告訴您,以免您分心。若就這麼堂而皇之地讓媒人登門,祖母和母親該怪我一點決斷獨立的本事都沒有了。」

說著說著,她便繞到了薛賾禮身後,開始為他揉肩。

「況且,祖母和母親也是心疼夫君,您在兵部如此忙碌,妾身瞧了也很是心疼。」

等她這話入耳,薛賾禮已察覺到不對。

既是要為史清蘭擇夫婿,祖母和母親自己不能下功夫為她挑選兒郎嗎?為何要將這重任交到絲絲手裡?

交就交了,怎麼還不許絲絲告訴他?

薛賾禮是越想越不對勁,漸漸地,已察覺到薛老太太和唐氏一定是起了什麼針對絲絲的計謀。

他回神,凝眸望向身後乖巧美麗的妻子。

「這事交給我,你什麼都不用做,聽我的就好。」

蘇莞絲抬起亮晶晶的杏眸,迎上薛賾禮琥珀色的瞳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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