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老祖宗想讓我們薛國公府也成為京城的笑話?」薛雅鈴問道。
蘇莞絲卻笑道:「可在祖母和母親眼裡,夫君娶了我進門,已經是讓薛國公府成為滿京城的笑話了。」
既已如此,再娶個平妻進門也不算什麼大事。
「那嫂嫂該如何是好?」薛雅鈴問道。
蘇莞絲嘴角依舊掛著一抹溫和的笑意。
她說:「不怕,平妻要被我這個正妻壓上一頭,史清蘭心高氣傲,怎會甘願如此?」
薛雅鈴一下子就明白了蘇莞絲的言外之意。
她笑了笑,道:「過幾日三姐姐要辦一場花宴,到時候各家的兒郎都會來我們府上賞花。那日杏花爛漫、落英繽紛,最適宜讓少男少女看對眼了。」
蘇莞絲笑意真摯了幾分:「有你這麼機靈的妹妹,可省了我不少事。」
說完這話,她便向薛雅鈴許下承諾。
「你放心,這幾日我會挑個時候和夫君提一提你與李慎的婚事。」
薛雅鈴聽了這話,臉頰羞紅不已,輕輕點了點頭。
送走薛雅鈴後,唐氏身邊的人來請蘇莞絲去榮禧堂說話。
一進榮禧堂,便見唐氏正與妯娌們在在廊廡下說笑。
廊廡內外擺著好幾桌宴席。
唐氏交好的夫人們就那麼幾個,除了二房太太鄒氏和三房太太朱氏,其餘都是各家高門大戶的當家主母。
蘇莞絲一進門,唐氏就差使著她在一旁伺候著。
來來往往的奴僕丫鬟們眾多,她都不差使,就讓蘇莞絲奉茶端水。
有貴婦便笑著道:「還是唐姐姐福氣最好,兒媳這般孝順,可真讓我們眼熱。」
唐氏抿唇一笑,沒有在外人跟前詆毀蘇莞絲,可話里話外都是高高在上的冷傲。
「這孩子的確孝順,有她在的時候,連丫鬟們都插不進手呢。」唐氏如此道。
有了這句話,蘇莞絲就沒有再推辭喊累的資格了。
她便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著唐氏,一會兒幫唐氏揉肩,一會兒幫她斟茶,一會兒還要剝了瓜果的外皮。
她這般殷勤,又任勞任怨,也算是給唐氏掙出了些臉面。
有貴婦想讓丫鬟們端水來淨手。
唐氏卻笑著道:「何必要丫鬟們伺候?讓她來就是了,她一向是最聽我話的。」
「這怎麼好意思?」那貴婦忙要推辭。
唐氏卻立即給蘇莞絲遞去了眼神,只道:「母親這是在教你為人處事的方法,你可明白?」
蘇莞絲斂著清淺眉眼,乖順地應下。
芍藥端來了銅盆。
她便接過銅盆端在那貴婦身前,待她淨完了手,才將銅盆撤下。
這樣似丫鬟們的活計,唐氏統統只讓蘇莞絲去做。
等到宴席結束,蘇莞絲累得胳膊都抬不起來,面色也十分慘白。
唐氏仍是不肯放過她,將她喚到屋內,數落道:「伺候婆母本就是兒媳的本分,你這麼慘白著臉,莫不是在心裡咒罵著我?」
蘇莞絲忙道:「兒媳不敢。」
唐氏瞪她一眼,又開始心氣不順:「我告訴你,你別想等賾禮回來後告狀,這後宅門裡的事可不是男人插手就能解決好的。」
蘇莞絲只道:「今日母親是想教兒媳如何待人接物,兒媳感念母親的恩德,絕不會做出糊塗之事來。」
如此一言,唐氏才放過了她。
往後幾日,但凡薛賾禮在府上,唐氏與二房三房的太太都對蘇莞絲十分溫柔和藹。
可薛賾禮不在時,就會變著花樣地磋磨她。
磋磨完,唐氏還要耳提面命地警告蘇莞絲,不許向薛賾禮告狀。
蘇莞絲沒有告狀。
只是當夜薛賾禮求歡的時候,事情辦到一半,竟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這可把薛賾禮嚇了一跳。
他立時去傳喚府醫,府醫為蘇莞絲把脈後,只道:「大奶奶是這段時日太過疲累,身子骨有些受不住。這幾日可要仔細將養著,不能再勞心勞神了。」
聽了這話,薛賾禮忙去詢問雲枝近來誰讓蘇莞絲累到了。
雲枝被蘇莞絲囑咐過,便搖了搖頭道:「沒有人磋磨大奶奶。」
他又問紅茹和紅雨,可這三個丫鬟都長了同一條舌頭,什麼話都問不出。
等蘇莞絲甦醒來,薛賾禮又問她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
他目光灼灼地握緊她的手,道:「你別怕,若受了委屈,告訴我就是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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