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賾禮立時放下書札,傾身上前攥住了蘇莞絲的柔荑,喚她:「表妹。」
男子清潤又急切的嗓音如沙漠中的甘霖,讓身陷其中的蘇莞絲勉強睜開了雙眸。
她定了定神,才瞧清楚眼前之人正是她昏迷之前心中魂牽夢縈的薛賾禮。
蘇莞絲左右環視了一番,發現自己正身處月華閣的內寢里,淚珠霎時如決堤般從眸中湧出。
她哀傷地說:「對不起,莞絲讓表哥擔心了。」
病中之人聲音沙啞,這一聲哀切的嗓音飄入薛賾禮耳中,又讓他的語調放得更溫柔了一些。
「你總是為旁人著想,怎麼不想想你自己的名聲,若是這一走遇上了歹人,你該怎麼辦?」薛賾禮問她。
蘇莞絲咬著唇不語,只是低著頭安靜地落淚,瞧著楚楚可憐。
薛賾禮一下子就心疼了,拿著帕子替她拭淚:「這一回就算了,下一回不管你遇上什麼難事,都一定要告訴我,而不是獨自一人承受,你可聽明白了?」
蘇莞絲哽咽著點了點頭。
薛賾禮卻難得露出了幾分嚴厲來,蹙起劍眉問她:「你這是明白了,還是沒明白。」
他一凶,蘇莞絲便泣著淚撲進了他的懷裡,也不答話,只一味地抽泣痛哭,哭聲顯得十分傷心。
薛賾禮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他輕柔地撫了撫蘇莞絲的脊背,只道:「人活這一世,有時也要自私一些,不要總是為了旁人考慮,而忘了自己的感受。」
蘇莞絲悶悶地「嗯」了一聲。
薛賾禮便將她攬進了自己懷裡,溫柔地說:「你既心悅我,怎麼不想想若是你今日出了什麼意外,我心裡會有多難過?哪裡還有心思去娶什麼史家女,王家女,孫家女的?」
蘇莞絲不答話。
薛賾禮又道:「我已和母親說過了,我說我是要娶你做正妻的,你雖出身差了些,可我們薛國公府已如此富貴,不需要你來錦上添花。況且我心裡覺得莞絲你比誰都聰明,定能做好我的正妻一位。」
話音甫落,蘇莞絲便急急切切地從薛賾禮懷裡掙扎了出來。
她凝著淚眸注視著薛賾禮,搖了搖頭道:「我……怎麼配得上……」
她餘下的話還沒說出口,薛賾禮的吻就落了下來。
此番的吻並不似前兩回那般氣勢洶洶,只是為了堵住蘇莞絲接下來的話語而已。
薛賾禮淺嘗輒止,笑著對她說:「你若再說配不上我這種話,就是在誘著我吻你。」
蘇莞絲的臉頰立時燒紅了起來,低著頭不敢直視薛賾禮。
薛賾禮也笑,那笑意愜意如三月春風。
這時,雲枝又端著藥碗進來,道:「姑娘再喝一碗藥,明日就能大好了。」
瞧著夜色漸深,蘇莞絲也醒轉了過來,薛賾禮便道:「你安心喝藥,我明日再來瞧你。」
如今他堅定了要娶蘇莞絲為妻的心思,白日裡還能來與蘇莞絲說話,夜間卻不能在月華閣里久留。
既是要做正妻,他就要儘可能地給予蘇莞絲尊重,不讓任何人藉故看輕了他。
蘇莞絲當下就要下榻去送一送薛賾禮。
薛賾禮無奈一笑,忙將她按回了床榻里:「我的小祖宗,你好好顧著自己的身子才是正道,我難道還認不得薛國公府的路了?」
第91章 不得不給她點顏色看看。
自這日過後,薛賾禮就將月華閣劃為了第二個松柏院。
唯一的區別是,薛賾禮不會在月華閣內過夜。
只是小秋與冬兒時常奉了他的命令給蘇莞絲送東西。
月華閣內也多了許多身份威重的嬤嬤們。
史清蘭消息靈通,派人去打聽了幾番,得出的結論都是——薛賾禮是鐵了心要抬舉蘇莞絲了。
她氣得在如蘭閣內來回踱步,氣消了又起,起了又消,反反覆覆地沒個痛快。
憤怒之餘,史清蘭還問玉碧:「論出身容貌才學品性,我有哪一點不如那個蘇莞絲的?更別提金陵史家聲名顯赫,怎是一個無父無母的破落戶可攀比的?」
玉碧安慰她道:「想來是世子爺被她狐媚得迷了心智,再冷些日子,世子爺總能想明白的。」
「那若是他一直都想不明白呢?」史清蘭毫不客氣地問。
玉碧低下頭,再沒了旁的言語。
史清蘭自覺丟了面子,又不願被蘇莞絲壓了一頭,思來想去便醞釀著淚意,紅著眼眶去了福壽堂。=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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