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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賾禮將墨狐皮大氅罩在蘇莞絲身上,遮住了過路人打探疑惑的視線。
他讓小秋去知會其餘的姑娘,讓她們儘早回府。
而後,他便帶著蘇莞絲趕去了京城正街上的回春館。
這時,冬兒已去附近的鋪子裡買好了乾淨的衣衫。
薛賾禮換好衣衫,便去問大夫蘇莞絲的狀況。
冬兒見他鬢髮間還在不停滴下水珠,他卻半點都不在意,一顆心只放在表姑娘身上。
他嘆了一聲,道:「爺,你好歹擦擦頭髮。」
薛賾禮卻沒理他,只問大夫:「她怎麼樣了?」
大夫捋了捋自己的羊角須,道:「這位姑娘性命無礙,只是水寒傷了身,需得好好將養。」
薛賾禮又蹙眉問:「她素來有腿疾,不知此番落水,可會誘發腿疾?」
那大夫仔細端詳了蘇莞絲的腿,半晌只道:「老夫倒沒有診出什麼腿疾的症狀來,想來這位姑娘的腿疾已是痊癒了。」
話雖如此,大夫心裡卻道:這位姑娘哪裡有腿疾,這位公子在胡說什麼呢?
薛賾禮這才放了心,奉上了厚厚的診金,便帶著蘇莞絲回了薛國公府。
此時,薛雅琦、薛雅鈴與史清蘭已先回了府。
三人告訴了唐氏花宴之中發生之事,包括蘇莞絲被丹陽縣主針對,以及蘇莞絲落入池塘後被薛賾禮所救。
唐氏一聽這話,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薛雅琦與薛雅鈴作為二房之女,不便摻和長房之事,這便藉故離開了。
史清蘭坐在唐氏下首,端著茶盞的手微微發著抖。
方才……方才康王來了水榭,他渾身上下染著酒意,那雙興味十足的眸子掃了過來,仿佛是將水榭里的獵物吃干抹淨一般。
直到康王瞧清楚了史清蘭的臉蛋。
「你是誰?」康王冷冷地問。
史清蘭心裡雖害怕,卻還是向康王自陳了身份。
康王眸中的興趣立時退去,那股吃人的氣勢也消失不見了,只道:「本王要的人不是你,你走吧。」
正逢雙兒來尋史清蘭,史清蘭如蒙大赫,立時離開。
直到此刻,坐在榮禧堂里聽著唐氏說話,史清蘭仍在想著水榭里驚魂的一幕。
康王怎麼會來女眷們待著的水榭?來了後看清自己的臉蛋後,又說他要的人不是她。
那他在等著誰?
「清蘭。」唐氏喚了史清蘭好幾句,才讓她從怔愣中回過神來。
「舅母。」史清蘭忙答道:「您有何指教?」
唐氏瞥她一眼,只道:「老祖宗與舅母的意思是,等年關已過,明年開春便操辦你和禮哥兒的婚事。」
貿然提到婚事,史清蘭頓時臉頰一紅,道:「都聽長輩們的。」
唐氏見她如此反應,這才鬆了一口氣道:「賾禮不是見死不救之人,他既當著眾人的面救下了落水的絲姐兒,咱們為了堵住京城悠悠之口,也得給絲姐兒一個交代才是。」
史清蘭這才意識到,唐氏提到開春成婚之事是在安撫她,接下來的話一定會讓她受些委屈。
「清蘭,你就受些委屈。我先將絲姐兒許給賾禮做妾,這樣,也就沒有人會說什麼閒言碎語了。」唐氏如此道。
在她聽聞薛賾禮救下了落水的蘇莞絲後,便在絞盡腦汁地想著解決這事的法子。
本朝男女大防頗為嚴格,未婚男女若在眾目睽睽之下濕發濕衣地緊貼在一起,這女子便只能嫁給男子為妻。
薛賾禮救下蘇莞絲,那便只能娶她為妻。
可薛賾禮是什麼身份,蘇莞絲又是什麼低微的出身?
唐氏對未來兒媳寄予厚望,想著要將整個薛國公府以及薛氏一族的宗婦之位都交到她手上,絕不可能讓蘇莞絲成為薛國公府的世子夫人。
可外頭的流言蜚語也不是吃素的。
思來想去,唐氏只能想出抬妾一事來平息風波。
反正絲姐兒早晚都是要做禮哥兒妾室的,如今不過讓史清蘭受些委屈,這事就能糊弄過去,可謂是一舉兩得。
史清蘭笑了笑,杏眸里掠過幾分惱意,可轉瞬間卻又被她生生壓了下去。
她道:「舅母就舅母的難處,清蘭明白,那便按舅母說的去做,清蘭沒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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