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賾禮立時蹙眉道:「蘇家妹妹膽子小,清蘭,你別嚇到她。」
史清蘭一愣,連忙將心裡的戾氣收了起來,笑著對蘇莞絲說:「對不住,妹妹,是姐姐說錯話了。」
說完,她又朝薛賾禮嬌俏一笑:「大表哥,我有時說話太直接了些,和小時候一樣只能在你們男孩兒堆里吃得開,不知什麼時候就得罪了姐姐妹妹們。」
憶起在金陵的舊事,薛賾禮不由地放柔了目光。
他笑道:「幼時在金陵,妹妹的確如男孩兒一般淘氣。」
史清蘭聽了這話,刻意朝著薛賾禮那一邊靠過去了些。
只見她不滿地說道:「那時候大表哥還說要帶著我放風箏,如今卻是用一句『男女有別』就打發了我,不肯陪著我去放風箏了。」
史清蘭生的貌美,臉上作出不滿之態時儘是嬌憨可愛之色。
她故意在蘇莞絲跟前顯露出她與薛賾禮的過往,不過是想讓蘇莞絲知難而退而已。
史清蘭在來薛國公府的路上,已知曉了大表哥想讓蘇家表妹做貴妾的念頭。
用薛老太太的話來說,那就是薛賾禮對蘇莞絲是有幾分心悅的。
史清蘭是要做正妻的人,氣量並不狹小,也不是容不下妾室的存在。
只是從她第一眼瞧見蘇莞絲開始,心裡便很不喜歡她。
她總覺得蘇莞絲不是什麼老實安分的女子。
況且她如此美麗,說不準將來會攪得薛國公府家宅不寧。
所以史清蘭不願意讓蘇莞絲做貴妾。
史清蘭當著眾人的面提起幼時之事。
薛賾禮臉上露出些尷尬,不知怎得,眸光不自覺地望向了蘇莞絲。
蘇莞絲低眉斂目地正在吃菜喝茶,根本沒往他身上瞧來。
薛賾禮不免有些惱火。
表妹這是怎麼了?怎麼從前日起就對自己十分冷淡,愛搭不理?
薛賾禮正納悶的時候,史清蘭卻又笑著問他:「大表哥怎麼不說話,難道是要食言了不成?」
薛賾禮還沒答話的時候。
史清蘭就攬住了另一側蘇莞絲的皓腕。
她笑盈盈地望向蘇莞絲,問:「妹妹快為我做做主,小時候大表哥可是答應了我要陪我放風箏的,怎麼能因為『男女大防』就食言了呢?」
薛賾禮心一緊,便見不遠處的蘇莞絲正抬起眸來直視著自己。
她臉上淡淡,似乎根本不在意薛賾禮與史清蘭幼時的「親密」。
「大表哥是重諾之人,必定不會食言。」蘇莞絲道。
史清蘭得意一笑,鬆開了蘇莞絲的皓腕:「明日是個難得的好天氣,大表哥又剛好休沐,正好陪我放風箏。」
薛老太太與唐氏自然對此樂見其成。
只是當事人薛賾禮卻五味雜陳,心裡只想著表妹為何如此冷淡,根本沒有心思去考慮別的事。
好不容易熬到了家宴結束。
蘇莞絲辭別長輩們便打算回月華閣。
史清蘭與薛雅琦正纏著薛賾禮去薛老太太跟前說笑湊趣。
眼瞧著蘇莞絲清瘦的身影被濃重的夜色吞噬。
薛賾禮立刻丟下屋內的一切,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
他步伐邁得極快,三兩步就走到了蘇莞絲身前。
迴廊上掛著幾隻燈籠,燈籠爍出些曜目的光亮來。
薛賾禮攔住了蘇莞絲的去路,迫切地問:「表妹,我怎麼覺得你在生我的氣。」
蘇莞絲不去瞧薛賾禮的俊容。
她只是勉強笑了笑,微微揚起頭,讓薛賾禮能瞧見她杏眸里的落寞與哀傷。
「世子爺明日還要陪著清蘭姐姐放風箏,何必在莞絲這樣的人身上浪費時間呢。」
蘇莞絲的話里有恰到好處的醋意和顯而易見的哀傷。
說完這話,她忍不住潸然淚下。
那珍珠似的眼淚從她眼眶中落下,仿佛滴進了薛賾禮的心中。
不等他說話,蘇莞絲又哽咽著說:「往後世子爺還是與莞絲保持些距離吧,省得旁人心裡不舒服。」
說著,蘇莞絲便決絕離去,不給薛賾禮任何解釋的機會。
薛賾禮在原地立了許久,久到他身邊的冬兒都被這夜風吹得開始瑟瑟發抖了。
他卻依舊不動如山,只是那雙琥珀色的眸卻呆呆地望著蘇莞絲離去的方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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