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同僚見薛賾禮一副為情所困的模樣,立時打趣道:「自然是心悅你了。」
「不是我,是我一個朋友托我問的。」薛賾禮下意識地不肯承認。
同僚看破不說破。
等到烏金西墜的時候,薛賾禮揣著沉沉的心事回了薛國公府。
他先去福壽堂里瞧了眼薛老太太,又去榮禧堂看望了唐氏。
忙碌一番,這才回了自己的外書房。
外書房內,冬兒正趴在小杌子上補覺,薛賾禮咳嗽一聲,才將他驚醒。
「世子爺回來了。」冬兒道。
薛賾禮環視了一圈書房,臉色有些不自然地問:「今日有沒有人來找過我?」
冬兒搖搖頭:「一個人都沒有。」
薛賾禮臉色陡然一沉,轉身坐在了扶手椅里,冷聲道:「出去。」
「爺,該到了用晚膳的時候了。」冬兒陪笑著說道。
「我不餓。」他開始翻閱古籍,陰鬱不堪的面容里很是不耐煩。
冬兒思忖了半日,還是開口道:「表姑娘為世子爺熬煮了一下午的雞湯,世子爺可要賞臉用上幾口?」
話音甫落,薛賾禮手裡的古籍被重重地闔上,他挑眉問:「哪個表姑娘?」
冬兒愈發疑惑:「自然是蘇表姑娘了。」難道還會是唐姑娘不成?
薛賾禮又問:「除了這雞湯,她可有說別的話?」譬如解釋一下昨夜的吻。
冬兒搖搖頭。
薛賾禮又不高興了,揮了揮手:「出去,我要一個人靜一靜。」
冬兒在心裡想,他家世子爺這兩日也太陰晴不定了些,真讓人難以捉摸。
他剛要跨過門檻離去的時候,又聽桌案後的薛賾禮吩咐道:「把雞湯端來。」
「是,奴才這就去。」
黃昏過後,天邊被一團團夜色侵染。
冬兒守在外書房的廊道上,忽而見唐夢蝶身邊的丹琪端著食盒走了過來。
丹琪朝著冬兒福了福身,道:「冬兒哥哥好,這是我家姑娘給世子爺做的糕點。」
冬兒與丹琪關係不錯,聞言笑道:「正好,我們世子爺還沒用晚膳。」
世子爺才剛喝了蘇表姑娘送來的雞湯,想來也不會拒絕唐表姑娘的糕點。
如此想著,冬兒便提著食盒進了書房。
可當他說了這食盒裡的糕點是唐夢蝶送來的後,薛賾禮卻厲聲道:「送回去,讓她多在屋內修修女德,少與那些囂張跋扈的人玩在一起。」
上一回在丹陽縣主府里,唐夢蝶冷眼旁觀著眾人欺負蘇莞絲,卻一言不發。
薛賾禮對此很是生氣,唐夢蝶與蘇莞絲都寄居在薛國公府上,走出去代表的都是國公爺府的面子。
蘇莞絲在外遇上了難處,唐夢蝶怎可這般自私自利地袖手旁觀?
冬兒頓時身子一凜,將食盒還給了丹琪,道:「下回還是讓表姑娘別送糕點來了,世子爺還生著氣呢。」
丹琪臉上無光,半晌只道:「我們姑娘已知錯了呢。」
冬兒搖搖頭:「表姑娘觸了世子爺的逆鱗,又怎是一句錯了就能糊弄過去的?」
丹琪走後,冬兒愈發小心地伺候著薛賾禮。
而薛賾禮也沒有多少處理公務的心思,他盯著桌案上喝了一半的雞湯,心裡更是煩躁不堪。
蘇莞絲究竟是什麼意思呢?吻了自己卻連半句消息都沒送來。
一聲不吭就算了,又特地為他煮了這雞湯。
他捉摸不透蘇莞絲的心意,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自己正因為昨夜的吻而翻來覆去地煩惱著。
這雞湯,更是加劇了他的煩躁。
他蹙眉思索了一番,卻思索不出個所以然來。
薛賾禮也是有傲氣的人,既然蘇莞絲不主動解釋那個吻,他也不會眼巴巴地貼上去詢問。
他抿了口茶盞,將茶盞重重地擱在了桌案上,只道:「那便看看誰更沉得住氣。」
*
月華閣內。
蘇莞絲也在等著外院的消息,她送雞湯去,便是想看看薛賾禮的反應。
他若對自己有意,此刻喝下這雞湯的時候心裡必定會如小貓亂抓一般心癢難耐。
又或者在絞盡腦汁地思索著她的用意,整顆心都在回放著昨夜那個朦朧的吻。
蘇莞絲對此樂見其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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