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思考片刻:「既是如此,不若我二人再去一趟丹鼎司?」
「以何種理由?」
「將軍身體不適。」鍾離道:「正好問些白露小姐近來的境況。」
「正有此意。」
景元順勢腿一軟。
!
鍾離還沒搞清楚什麼情況,下意識伸手一撈。景元的手就搭上了鍾離的肩膀,「有勞先生扶我去丹鼎司了。」
「將軍是故意的。」
「我若故意,先生待如何?」
鍾離的神情透露出幾分無奈:「將軍高興便好。」
景元趁機問道:「先生所隱瞞的與壽瘟禍祖的事情……」
鍾離扶著景元走出了屋子,「待見過白露小姐,將軍一問便知。」
景元道:「這裡面還有龍女的事情?」他仔細想了想先前在鱗淵境時,白露詢問鍾離尾巴的事情,那語氣確實不像是剛認識的。
「先生之前見過白露小姐?」
「有過一面之緣。」
鍾離一手扶著景元的腰,一手按著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斟酌片刻,「將軍還是等到了丹鼎司再……」
不等鍾離說完,景元便站直了身體,仿佛就怕鍾離以此為機岔開話題。
鍾離:「……」
「先生在何處與龍女有過一面之緣?」景元問道。
「在長樂天時,幾名雲騎突發惡疾,深陷魔陰。」鍾離想了想道:「小友也在場。」
「此事雲騎軍已向我報備。」景元道,「那幾名雲騎之後就恢復了正常,與之前沒什麼區別。但出於安全考量,他們還尚在丹鼎司觀望。」
鍾離點頭:「當時,我正在人群之中。出手時觸碰到那幾名雲騎的身體,他們的意識稍稍回籠了些,目光有些呆滯,也不如往常般瘋狂了。」
「先生的意思是你有能力逆轉魔陰身?」景元問出了關鍵問題。
鍾離抵住下巴的手放了下來:「我想是的。」
「難怪。」景元勾了勾唇:「難怪在西衍先生見到先生時,先生不願隨我回神策府。」
鍾離垂下眸子:「當時我遺失了信用點,正前往地衡司報案。正巧事件就發生在地衡司不遠處。不出幾日,將軍便在西衍先生處注意到了我,再過幾日,將軍才上前搭話。我原以為將軍是知道此事才向我發出邀請,用以延緩自己魔陰身的發作。」
「難怪先生在神策府這幾日,我的心情舒緩了不少。還以為是先生惹出了不少事情,讓我不再困於書案前,反倒有心思忙於這些瑣事了。」
景元頓了頓,「我先前確實不知道。當時雲騎的報告未提及這一點,我原以為龍女的醫術又進步了些,連魔陰身也能治癒了。」
「之後我也多少了解到了,將軍並不知情。但除卻這點,我實在想不到將軍邀我入府的理由。」鍾離嘆氣道:「越是想不到,越是鬱結於心,總感覺將軍想從我這裡得到些什麼。之後將軍拜託我調查丹鼎司和羅剎,我以為將軍已經知道了。」
景元抱了下胳膊:「難不成先生也與羅剎見過面?」
「羅剎兄曾於工造司公輸師傅處聽聞將軍的一些事跡,便悉數告訴了我。」
景元眉頭一挑:「先生與羅剎如此熟識?」
鍾離並未正面回答,而是道:「先前羅剎兄撐著紅傘行於街道,將軍正在台階之上觀望。」
景元放下胳膊:「不錯,羅剎自登上仙舟以來,我便注意到了他,甚至一度懷疑星核是由他帶上仙舟的。」
「星核爆發時,我與羅剎兄確實身在羅浮。羅剎兄是天外行商,曾經在提瓦特,我們有過一面之緣。但也僅僅只是點頭之交,我對他知之甚少。」
聽到這裡,景元什麼都明白了。此時他們身處院內,頭頂便是一棵火紅色的楓樹。將軍抱著胳膊,身體輕輕往後一靠,結結實實靠在了樹幹上,手指輕點肘彎。
單薄的白色中衣被微風灌滿,銀色的髮絲輕輕飄著。景元看著鍾離,唇角微微上揚:「之前先生曾說,先生登上仙舟時,恰好看到小友在長吁短嘆,說些不如丹恆動作快之類的話。」
鍾離閉了閉眼睛:「是。」
「但根據先生方才的話不難猜出,先生早在星核爆發前就登上了羅浮。」景元道。
「看到小友長吁短嘆那次,是二次登上仙舟了。當時在長樂天見雲騎的魔陰身有逆轉的情況,小友有心想趕我離開,便給我看了她在空間站拍的風之翼圖片。之後,我便去了【黑塔】空間站,向黑塔求得了這件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