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的人會把我捧在手心,考慮我的感受,不讓我受一分委屈;我愛的人不會打擊我,會尊重我的決定,支持我的想法;我愛的人會在我需要他的時候,勇敢的站出來承認我們的關係……那個人,不是你。」
她說了一連串的話,像是在發泄這幾年所有的不滿,「你明白我的話嗎,商陸,我們已經結束了。」
商陸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他再一次感覺到她的決絕和殘忍。
他覺得自己還是不夠了解付之幸,曾經總是柔柔的笑的姑娘,一年年成長、蛻變,他看在眼裡,卻不以為意。他以為他能掌控全局、掌控她,到頭來,竟然被她給甩了。他說不清其中的滋味,本以為他這次來可以挽回一點局面,可卻將他們推向了更糟的境地。
他想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像之前一樣,淡然點,開口卻感到嗓子有點堵:「還有什麼要說的?」
「有,你確定還要聽嗎?」
「你講。」
付之幸深呼吸一口氣。
「那就從第一年講起,第一年是我自作自受和你發生了關係,我有活該的成分,但是你知道嗎,對於當時懵懂的我來說,你的每一次邀請後的拔吊無情都是一次羞辱。我知道這在你的眼裡算不上什麼大事,對吧。」
「再說第二年,拒絕我就拒絕我,為什麼要吊著我?你說要重新考慮我們的關係,我等你那麼久,最後你卻模稜兩可的糊弄我……」
「第三年,你帶著宋承悅又是買衣服又是吃飯,你給我的卡讓我感受到了奇恥大辱,那時候我主動和你分了一次,你卻對我爸媽說會永遠愛我給了我錯覺……」
「然後第四年,你躲著我不見,我一說分手你就立馬回花城,我們的關係是什麼洪水猛獸嗎?還有江樹……他……」
想到江樹,她忍了忍,繼續說:「最後的第五年,你一直在困我、嚇我,使勁把我栓在你身邊,你怕我和張擇銳有關係,對我充滿了不信任,以至於最後的緋聞風波,你都不肯出面澄清我們的關係讓我獨自一人承受非議……我不明白,我和你之間,到底算什麼。」
她不知自己可以如此清醒,清醒的痛,清醒的罵,或許是站在故鄉的土地上給了她底氣,又或是不遠處就是自己的親人朋友,她大膽無比。
她攥著拳頭,指甲深陷在掌心裡,既然要分個徹底,她最後向他心口戳了一把刀子。
「我最後再回覆你剛才的問題,我現在做的事有什麼意義。你永遠看不到其中的意義,因為你只顧及商業利益,你共情力低,冷血無情,看不到視頻背後的情感價值。說到底,你只愛你自己。這幾年,你假借愛的名義傷害我,你像你爸一樣,是個混蛋。」
不知不覺間,她竟然開始變得像他,連戳對方的心都是如出一轍的狠。明知道提到他爸他會難受,她偏要提。
她有些害怕商陸的反應,他會氣急敗壞嗎?
商陸站在原地沒說話。
心中湧起千層浪,涌到嗓子眼卻發不出聲音。
這些年,在她心裡,竟然是這樣的嗎?
他看著她的臉,那麼愛哭的姑娘,在他面前講著這些年的委屈,硬是一滴淚沒落。
太陽西沉,溫度降低,風吹走身上的體溫,兩人都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