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些在爆發當天逃出家門的居民——他們大概率也感染了病毒,只是發作得比較晚,才會被先一步變成喪屍的家人吃掉。
「當然,只有這一條根本算不了什麼。」
汪教授隨後在白板的中央劃下一條分割線。
「這個病毒最狡猾的地方在於——它的感染期和發病期在時間上完全不重合!」
「換句話說,只要你還在源源不斷地感染健康的人體,你自身就不會發病。」
「反之,當你身邊再也沒有生物體可供傳染的時候,你才會緩慢過渡至發病期。」
「這個時間通常在一周左右。」
「什麼……」
我愣住了。
「所以,與其說是由於『感染』導致的病發,不如說是『隔離』導致的病發。」
孫寧在一旁補充道。
「入城的軍隊同理。」孫寧在一旁補充道,「進入春申市後,他們被動進入了隔離的狀態。」
「沒錯。」
汪教授停頓了一下,繼續說下去。
「結合這兩點,你應該能理解為什麼軍隊會最先淪陷。」
「封閉化的管理、同吃同住、再加上訓練造成的家常便飯的傷口。」
「我們來回憶一下。」
他翻開手邊的資料遞給我。
「春申市最先發病的地方包括拘留所、警察局、寄宿學校、供水廠的員工宿舍、醫院住院部、養老院等等。這些或多或少都滿足了以下幾個條件。」
「人員流動性不大、活動軌跡單一,且這些地方的人口數量較小,本身就沒有多少人可供傳染。」
「病毒一旦在其中傳播開來,很快會來到發病階段。」
所以,「爆發」更接近於一種指標。
當一個區域內的感染接近飽和,「爆發」就開始了。
它並不象徵著傳播的開始,相反,它恰恰代表著傳播的完結。
一切對於已經發病患者的控制都是無用的,也根本無法阻斷傳播鏈。
至此,一切常規的防疫手段在H病毒面前完全失效。
我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次病毒的隱匿性遠超尋常。」
汪教授放下白板筆。
「我們無從判斷它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市內流傳,但可以確定的是,它一定傳播了很久。」
「三個月?五個月?也可能從泄露的當天,它就已經選定人類作為最終宿主。」
「那發病期又是怎麼回事?」
我追問道。
它們為什麼會呈現這樣的外貌和習性?為什麼會畏懼火焰?為什麼能活這麼久?
為什麼醫院的喪屍和先前遇到的截然不同?
無數的疑問盤旋在我的腦海里。
4
「嚴格來說,在『傳染期』和『發病期』之間還有一段『過渡期』。」
「在這個階段,感染者會變得愈發暴躁,也極易和他人產生肢體衝突。相當於是病毒在為傳播做最後的掙扎。」
教授推了推眼鏡。
「這些打架的,一半進了警局,一半進了醫院。」孫寧指著資料,「所以這兩個地方的感染率都高得嚇人。」
我想起來了。
封城前確實有看到醫院外科爆滿的消息,原來是這樣。
「從『傳染期』過渡至『發病期』的過程,也是人逐漸失去理智的過程。」
「隨著病毒在體內不斷複製,達到一定數量後,它們就會上行侵入中樞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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