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畢後,我躺進被窩裡。
窗外依舊風雨大作。
聽著雨聲,困意很快襲來。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我迷迷糊糊想到了貓哥。
希望它也能找到足夠的食物和溫暖庇護所。
4
昨晚似乎又夢到了什麼。
我努力想抓住一點場景的碎片,但還是以失敗告終。
正盯著天花板發呆,我突然覺得有些不適應。
好像有什麼東西改變了。
抬起頭,安安還在睡覺,房間裡靜悄悄的。
好安靜啊…………
我終於反應過來。
現在窗外一點兒聲音都沒有了。
雨聲、風聲、鳥鳴聲全都消失不見,只剩一片空曠的寂靜。
我爬起來拉開窗簾,外面的景色讓我愣在原地。
整個世界已經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雪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下的,現在已經覆蓋了屋頂、樹梢和地面,就連停在路邊的車子都被埋進去了半個輪胎。
初升的太陽掛在半空,明晃晃的陽光照在雪地上,刺得我雙眼生疼。
客廳里,陳林難得還沒起來。
「快起來,陳老師,」我用腳踢他,「下雪了。」
「小何,」陳林幽幽地說,「我是北方人。」
嘁,不領情算了。
來到陽台,欄杆上落了厚厚的雪,蓄水桶的表面也結了一層薄冰。
之前接連下雨,儲備的電量已經接近警戒線。趁著今天太陽不錯,我把電池板重新搬出來,又順手給菜圃澆了水。
回來的時候他們兩個已經起床了。
陳林的咖啡喝得很快,五盒咖啡轉眼就喝掉了三盒。
為了能讓剩下的兩盒堅持得更久一點,他現在一餐只泡半包,被安安嘲諷為「落魄男人最後的倔強」。
早飯過後,我熱好昨晚的湯,決定下樓去找貓哥。
大雪封門,所有的喪屍都被迫待在建築物里。偌大的雪地上只有我們三人一深一淺的腳印。
提著肉湯一路小跑來到河邊,卻沒有看見貓哥的身影。
我們一邊沿著河岸走,一邊小聲呼喚它。
突然安安停下腳步,一眨不眨地盯著旁邊的居民樓。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面前的2 層平台上竟站著一隻金毛。
它看上去十分消瘦,肋骨根根可見,身上的長毛大多打了結,顯得髒兮兮的。
「等著,」我轉身往回跑,「我去叫陳林。」
陳林不在河邊。
找了好幾圈,終於在小區的主幹道上看到他。他正站在一輛車子前面,不知道在研究什麼。
「陳老師。」我在背後叫他。
他轉過頭:「怎麼了?」
「我物色了一位保安隊長,負責警戒和巡邏。」我拉著他往河邊走,「絕對靠譜,你看了就知道了。」
不一會兒,我們就來到樓下。
金毛本來趴在地上,見我們來了,顫顫巍巍地站起來。
它身上落了不少雪,但因為太冷太餓,已經沒有力氣抖掉了。
「汪!」它嘗試著跳上平台邊緣。
「汪汪汪!」
突如其來的亢奮讓我心頭一緊。犬吠聲在寂靜的住宅區里顯得格外響亮。
「kk,安靜。」陳林已經出聲制止,一邊說著一邊伸出雙手,「快,下來。」
他似乎認識這隻金毛。
得到指令,kk立刻安靜下來。
但它仍不敢跳下平台,只是在原地打轉。
我觀察著四周。
剛剛的聲音似乎並沒有引起喪屍的注意。
小區內還是一如既往地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