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全身都被黑色的毛髮覆蓋,只在鼻子上有一小塊白色斑點。
黑貓體形勻稱,並不骨瘦如柴,甚至可以說是十分健碩。
它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一半的身子隱藏在茂密的灌木中。腦袋垂得很低,灰綠色的眼睛警惕地注視著我們。
「看來這塊是它的地盤。」陳林也注意到它了。
「咪咪,」我輕聲呼喚,「到姐姐這裡來。」
它的眼睛又圓又大,看著我伸出的手,緩緩後退兩步,一溜煙兒地消失在了灌木叢里。
「這條河該不會是貓哥家的池塘吧。」安安換了個桶繼續裝水。
「這麼說貓哥的苦日子要來了,」我悻悻地縮回手,把裝滿的水桶扛到肩上,「以後不僅要被我們偷水,還要被陳林偷魚。」
2
自那以後,我們每周都會去河邊取水。
無一例外也都是選在後半夜行動。
病毒爆發的時候,全體市民都處於居家隔離的狀態中。這很好地阻止了屍潮的外溢。
之前,安安在802里解決掉了一隻喪屍,陳林分別在302和 202里各解決掉兩隻。
由於沒有智慧,超過八成的喪屍被入戶門擋在自己家裡。只有少部分追逐著倖存者跑出來,在小區內徘徊至今。
雖然比例看上去不大,但是架不住基數眾多。
我們小區一共有居民樓四十餘幢。
按我們樓棟的情況來看,就算打開的21戶房間內都只有1 人變成了喪屍,那麼整個小區屍群人數也有將近900人。
所以出于謹慎,我們最多待到日出,就一定要打道回府了。
上周我們又遇到了貓哥。
那天正碰上它捕獵歸來。它嘴裡叼著一隻小麻雀,步伐輕快地穿過岸邊的草地。
我沖它招招手,從釣桶里撿了一條小一點的魚丟過去。
「小何,這本來就是貓哥的東西。」安安提醒我。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我不為所動,又丟過去一條。
「偷盜既遂後就算向失主自首,也還是要坐牢的。」她給我普法。
胡說八道。
貓哥這麼可愛,怎麼會和我計較呢?
也不知道今天還能不能碰到它。
我枕著雙臂躺在草坪上,安安坐在一邊,清晨的露水微微沾濕我們的外套。
日出是很有意思的。
它總是花費很長的時間從黑夜鋪墊到黎明。然而等太陽真正躍出地平面,往往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太陽升起後,熱量很快驅散了破曉時分的寒意,連同土壤的潮濕氣息一起不見了蹤影。
心裡正惦記著貓哥,一轉頭卻發現它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躺在我們身後。
亮黑色的毛髮在晨曦中閃著錦緞般的光澤。
「早啊塘主大人,」安安畢恭畢敬地問候它,「最近在忙什麼呢?」
貓哥看了她一眼,撇開了頭,旁若無人地梳理起自己的毛髮來。
「我們是不是搞錯了,」我盯著它瞧了半天,「貓哥好像是個女孩子。」
「真的假的。」安安撐起身子。
「你不是獸醫嘛,這也能看走眼。」我嘲笑她。
「失誤失誤。」她撓撓頭,「那還叫貓哥嗎?」
「你想叫它什麼?」我問。
「小Black。」
「可她是中華田園貓誒,怎麼聽得懂英語啊?」
「嘶……有點道理。」她深以為然。
「要我說,」我摸摸下巴,「就叫小白吧。」
「神經啊,人家明明是黑色的,」她阻止我,「不許搞認知污染那一套。」
「黑貓叫小白多酷,」我試圖打開她的思路,「而且,新之助家也有一隻小白啊。」
「我就說讓你少看點蠟筆小新,」安安恨恨道,「這筆帳我要記在陳林頭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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