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穿針痛感不強烈,釘槍很疼。」他意有所指地說,「你又不耐疼。」
「誰說的?」溫淇竹最聽不得別人否定自己,立馬反駁。
周淮聿似笑非笑:「高二第一次換座位。」
高二第一次換座位?
封塵已久的記憶重新被翻找出來。
那時她還因為誤會對周淮聿頗有成見,冷不防突然和對方同桌,反感的情緒更是達到了頂峰,甚至不願意開口讓周淮聿挪挪椅子讓她回位置,非要自己翻進去。
為了撐面子,膝蓋遭了罪。
她不自然地輕咳一聲,嘴硬道:「還好吧,其實也沒有很疼。」
周淮聿但笑不語。
最後兩人還是就近去了一家醫院的皮膚美容科打耳洞。
打耳洞的過程比溫淇竹想像中要快。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耳釘已經戳進了打好的耳洞裡,細細密密的疼和癢漫上來,並不劇烈,更像是被尖銳物品輕輕扎了下。
她抬手想去摸耳洞,又硬生生忍住了。
「既然你們買的耳釘是純銀的,直接用就好。頭一個星期記得每天用紅黴素軟膏塗抹傷口,早晚一次。儘量不要讓傷口沾水。」
打完耳洞,醫生叮囑完注意事項後,就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
溫淇竹新奇地盯著周淮聿的耳朵瞧。
先前說他不適合戴耳釘實在是句錯話。
少年只打了左側的耳洞。黑色鑽石耳釘將燈光分成無數份,碎碎密密地灑在他禁慾冷淡的臉上,平添幾分野性和硬朗。
很不一樣。
她悄悄咽了口口水,小聲說:「周淮聿,你現在看起來好像個徹頭徹尾的不良少年。」
「還是不良少年的頭目。」說罷,她又補充了一句。
周淮聿耷下眼皮看她,上揚的眼尾顯輕挑,琥珀色的眼眸顏色淺,眸底的笑意更淺。
他對溫淇竹的評價不置可否,只問:「你心裡的不良少年標準就這樣?」
「還應該怎麼樣?抽菸喝酒打架?」
少年輕哂一聲,直接附身湊過來,鼻尖輕輕蹭了下她的鼻尖,聲音壓得很低,純像蓄意勾.引:「你覺得呢?像這樣。」
突然拉近的距離讓溫淇竹大腦一片空白,只能聞見獨屬於周淮聿的那股清苦香氣縈繞在鼻尖,模糊了理智,讓她完全被情緒牽著鼻子走。
她張了張嘴,有些結巴地說:「可、可能是吧。」
周淮聿忽地笑了。
他又往下低了低頭,長直的鴉睫輕輕掃過她的眼皮。
明明是眼皮感受到的觸感,癢意卻從心口漫開,鬧得她手都不知曉該往哪兒放。
二人之間的距離無限趨近於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