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彆扭地保持抓住閨蜜胳膊的姿勢,將臉埋進自己的衣領口,用散落下來的短捲髮擋住自己的臉。
她想要大聲打斷陳姝妤的話,想要輕描淡寫地把這個話題揭過去,可是張開嘴卻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最後只得惴惴不安地閉上嘴。
又擔心周淮聿從陳姝妤略帶調侃的話語裡發現端倪,又好奇他究竟會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
周淮聿懶懶抬眼,瞥向自己的同桌。
在少女不知道的時候,暴露在空氣中泛紅的耳尖早已泄露了她的秘密。
他扯了扯嘴角,很淺地笑了下,隨後才答:「是。」
溫淇竹緊繃的肩膀一松。
「那要是有機會的話,課代表你要不要爭取一下當主持人的機會?」陳姝妤再接再厲。
這回溫淇竹沒再沉默,搶先一步開口,打斷了陳姝妤的調侃,警告地用力捏住她的手腕:「幹嘛,我們社團的學弟還需要鍛鍊機會呢,別搗亂啊。」
藝術節和她搭檔的學弟是個內向、容易害羞的性格,他們社團為這次的主持人名額商量了很久,又經過幾次選拔,最後才決定給學弟一次機會,讓他多鍛鍊鍛鍊。
就算只是開玩笑,萬一傳進學弟耳朵里,那也不好。
「好好好,我知道啦,對不起嘛。」陳姝妤聽她說過那個學弟的事,此刻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沒關係,以後不要說了!」
「我絕對會記住的!不說了不說了。」
周淮聿嘴角弧度放平,他收斂眸光,靜靜地端詳溫淇竹的表情。
少女態度認真,在得到閨蜜的保證後才重新笑起來,剛才眉宇間的嚴肅憂慮盡數舒展開,消失不見。
這不是第一次了。
她總是會下意識去維護身邊每一個人的感受,不讓任何一個人難堪。
對所有人都一樣,那就是對誰都不特別。
周淮聿淡然地收回視線。
下課鈴響的瞬間,一個燙了錫紙燙的腦袋從二班教室前門外冒出來:
「溫淇竹!」
二班不少同學齊刷刷地扭頭看向說話的人,在看清來人的臉後發出曖昧的起鬨聲。
陳姝妤看見來人,不太歡迎地癟了下嘴:「又是他啊,好久沒見過他來找你,突然看見他,還有點兒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