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澈聽了,嘴角微微一挑,冷哼一聲:「哦?那你這副冷靜的樣子倒是挺能裝的。」
沈放沒有接她的話,語氣依然淡漠:「下藥這種犯罪行為會嚴重損害受害者的身心健康。你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處於多大的危險之中,被下藥意味著失去自主能力,完全暴露在犯罪分子的控制之下,醫療、法律、心理層面的傷害都是極其嚴重的。」
林星澈聽得簡直要炸毛了,語氣充滿不耐:「得了吧,你能不能別說得跟背書一樣?」
「這是事實。」沈放依然保持冷靜,面無表情地繼續,「任何輕視自身安全的行為都是不負責任的。」
林星澈咬著牙,明顯有些憤怒:「我還不至於連最基本的自我保護都不會。」她的語氣硬了起來。
沈放冷冷地看著她,眼神里閃過一絲冷意:「就把自己保護成這樣?年紀輕輕不好好讀書,整天不是混跡在酒吧就是在賭球,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就算再愛錢,這種人生選擇,註定只會越走越窄。」
「你懂個屁!」林星澈被激得雙眼發紅,語氣充滿怒火,「你有什麼資格來評判我的生活?」
「我有義務告訴你這條路的盡頭。」沈放沒有絲毫波動,目光依舊平靜,「你現在的行為,就是在為自己的悲劇埋下伏筆。」
沈放的話語像是一根根刺,扎進林星澈的心裡,讓她愈發氣憤。她緊咬著嘴唇,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沈放的確意識到自己今天格外的話多。平時他是個少說話的人,尤其不會對一個陌生人多加評判。但林星澈似乎激發了他罕見的話癆模式,他對她的生活方式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關注,仿佛她的某些行為觸動了他內心的某個敏感點。
他盯著她,眼神里有審視,也有些許冷漠:「你聽不進去,不代表這些不是事實。」
話音未落,林星澈抓起水瓶,劈頭蓋臉地朝沈放砸去。沈放目光一凜,身體條件反射般側身閃避,隨即迅速接住了水瓶。然而瓶蓋沒擰緊,水頓時濺了他一身。
「你瘋了?」沈放低吼,臉上帶著一絲慍色,身上濕漉漉的,顯然有些不快。
林星澈趁他閃避的一瞬間,猛地朝房門撞去。但沈放反應極快,幾個大步便擋在了她面前。他剛伸手想制住她,卻被林星澈猛地撲上來,狠狠咬住了他的手腕。
「操!」沈放吃痛,條件反射地鬆手,驚訝地低吼,「你屬狗的?」
林星澈沒給他反應的機會,迅速轉身,又開始朝他瘋狂進攻。她的動作凌亂卻帶著狠勁,仿佛每一招都直指沈放的要害。
沈放一邊格擋,一邊觀察她的動作。他能看出,這種打法並不專業,更像是街頭打鬥的本能反應,凌亂卻兇狠,毫不留情。
她的氣息越來越急促,似乎有些失控了。
沈放沒再躲避,而是微微傾身,利用她攻勢中的空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固定住。
「夠了,」沈放語氣低沉,眼中帶著一絲無奈,「你能冷靜一點嗎?」
林星澈抬起頭,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怎麼這麼像唐僧,煩死了?」她甩開沈放的手,語氣里充滿了不耐與厭煩,接著抓起茶几上的手機,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沈放微微皺眉,剛要開口,卻被她那股不耐煩的氣場壓了下去。
「你去哪?」沈放的聲音低沉而堅定,語氣裡帶著一絲不容忽視的強硬。
林星澈停下腳步,轉過頭,眼中閃過一絲挑釁的光:「我要回家,可以了吧?」她的語氣裡帶著明顯的不屑與反感。
沈放靜靜地看著她,心中複雜。她的情緒如同隨時可能爆發的火山,又像被深深壓抑的情緒,他看不透她內心的真實想法。她忽然笑,忽然怒,仿佛在自我掙扎,又似乎無意識地將他推開。他沒有再多問,只是注視著她,眼中藏著未曾言明的關切。他輕聲提醒道:「如果你打算回家,我可以送你,但其他地方不行。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一個人走動,迷藥可能需要更多時間才能完全代謝。」
林星澈一愣,隨即嗤笑一聲:「我是死是活跟你有什麼關係嗎?你是我什麼人?」她的語氣充滿了諷刺。
沈放的目光沒有一絲動搖,冷靜地說:「你既然決定不待在這兒,起碼要等你頭腦清醒了再走,外面的路況你也知道,萬一出了什麼事,我可不想再負責。」
林星澈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不容置疑,但她依然冷哼一聲,甩了甩手中的手機,咬牙說道:「好吧,隨便你怎麼說。我現在就走。」
她頭也不回地朝門口走去,沈放站在原地,眉頭微蹙,默默地目送她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