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一天,除了上台演講,他都在忙求婚這事兒。
先是孫毅堅那邊空調不好裝,他後面親自過去了一趟,加了一千塊錢,那師傅幫他找了個專門裝空調的師傅來,因為賣家不裝空調。
再後來是陳佳琪那邊的煙花,有的運過來有點發潮,問他怎麼辦。
他又趕過去,和負責運送,還有煙花賣家協商,錢都是小事,最怕最後出錯。
電話那頭陳佳琪說都準備好了,等他簡訊。
段焰說:ldquo辛苦了。rdquo
他從小房間裡出來,一抬眼就看到站在櫃檯那邊的周意,身材有致,長發溫柔,背著頭頂的光。
是十年前那個姑娘,馬上就要成為他的姑娘。
......
臨走前段焰問亮叔借了把傘,走出巷子,兩個人手牽著手,路燈下兩個人的影子緊密的貼在一起。
風穿過胸腔,薄霧遮掩下的月光逐漸變淡,周圍的街燈點亮了這個黑夜,偶爾有幾縷煙火氣鑽入鼻腔。
周意很久沒這麼放鬆了,她和段焰說這種感覺像是靈魂隨著風飛行。
段焰看著周意舒展溫柔的五官心漸漸熱了起來。
仿佛過去二十幾年,沒有一個時刻比現在更讓他心跳加速。
周意渾然不知,她看著周圍的商鋪小攤,又抬眼凝視參天的梧桐樹,輕聲道:ldquo小時候一直想快點長大,長大了卻想回到小時候,即使小時候有那麼多煩惱。rdquo
ldquo你覺得小時候好?rdquo他問。
ldquo一半一半吧,現在也有現在的好,只是小時候多單純。rdquo
段焰笑,ldquo我覺得你現在也挺單純的。rdquo
他喜歡的人,那顆至純至真的心從未改變過,他總是一不小心就會陷入她溫柔似水的眼眸里。
周意卻不這麼認為,但是話有點肉麻,她說不出口。
她覺得過去幾年,她是個氣韻消沉的人,她有許多煩心事,只是不說出來而已,是他,是他的出現讓她慢慢找回曾經的感覺,讓她重新做回了那個單純的小姑娘。
在她想怎麼委婉表達這個意思時,他又開始不正經了。
段焰看了周圍一眼,見沒什麼人,低頭靠近周意,接著剛才的話茬說:ldquo特別是在床上,單純得很。rdquo
周意後脖頸一熱,輕笑一聲,伸手貼在他下巴那兒,把他的臉推了回去。
下一秒他像個不倒翁一樣又湊了過來,低聲逼問:ldquo是不是?單純得很。rdquo
有很多次類似的情況,周意都不太願意給予回應。
在家裡還行,偶爾他一時上頭,問一些露骨的話,她會點點頭或者輕嗯一聲,但在外頭她臉皮薄,給不了回應。
他卻像個解除封印的猛獸,在哪兒都能整一兩句調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