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
沈妙很怕他會以「不要摻和無關案件」的由頭把自己趕走,於是趕緊找了個理由回答他:「我,我是陪蔣記者一起來的,她請我來幫忙,查一些中藥材有沒有毒。」
「對,沈妙同志是跟我一起來的。」蔣小珍亮了一下自己的記者證,幫沈妙說話道。
正說著,那邊審訊室的門開了。
幾個受害人家屬扶著老爺子從裡面出來,一個個臉上都是揚眉吐氣、大快人心的解恨表情,倒是被扶著的老爺子神情複雜,不知道具體是何心境。
輪到吳全福他們了。
在吳明和吳紅跟警察陪著吳全福進去時,駱嘉麟也找了個理由想把這裡的無關人員帶走:「這兒估計還要處理一會,蔣記者難得來一趟,忙了一下午一定累了吧,一起去我辦公室喝點茶?」
副局長都開口了,蔣小珍也不好拒絕,只好點頭答應:「也好,謝謝駱副局長。」
瞧一眼還在偷瞄審訊室方向的沈妙,駱嘉麟又說:「你也一起來。」
沈妙:……
好奇怪,駱嘉麟這一身風塵僕僕應該是從外面剛忙完回來,大概是看到這裡人多才湊近看一眼是什麼事。
可她站得靠前,身前有蔣小珍,身後又有攝像師和他帶來的機器擋著,按理說是個很隱蔽的吃瓜位才對,駱嘉麟怎麼會一眼就看到自己呢?
——
來到審訊室時,喬遠山正在整理著頭上稍顯凌亂的假髮。
她向來很注重自己的外貌,希望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於人前,但此時此刻,他卻不得不讓他們看到自己狼狽的窘態。
雖然屋子裡有警察幫忙,但那些受害者的子女還是對他動了手,不對,應該說對他動手的全部都是受害者的子女們。
今天來向他討要錢的人不少,但大多都是子女開的口,那些曾經與「喬珍珠」曖昧過的老爺子即使不願意正眼看他,接受不了曾經和他發生的事,卻沒有一個對他動粗。
喬遠山是冒充女人騙了他們,但他們是真切得到過快樂的,花在他身上的每一分錢都不後悔,哪怕子女們逼著他們把錢要回來,他們也不捨得太難為他。
可他們越是不忍,當子女的越是覺得他們被迷惑太深,覺得喬遠山手段卑劣無恥,氣急之下,就會以「替老人出氣」的名義出手打他。
剛才進來的那一家人倒是沒有打他,當兒子的只是將他的假髮撕扯了下來,逼著老爺子看清楚他那張不男不女的面孔。
這幾個小時裡,喬遠山沒有退多少錢,三萬?四萬?總沒有他這些年收到的多,可是他受到的侮辱,卻是金錢難以去撫平的。
將頭上的假髮調整好,喬遠山忍著眼裡的濕潤,擠出一絲極難看的笑,「吳大哥,聽說你血壓又上來了,現在好點沒?吃藥了嗎?」
他已經不再是平時那個精緻美麗的喬珍珠了。
他臉上的妝花了大半,聲音也變得嘶啞,即使他努力去梳著假髮,也遮蓋不住臉上的疲態和一身被扯得皺巴巴的情緒。
和那些男人,吳全福一開始並不敢去直視他,他接受不了「喬珍珠」是男人的事,可當他聽到這一句關心時,卻又想起了喬珍珠精心照顧自己的那麼多個日日夜夜。
抬起頭,吳全福第一次看到「喬珍珠」身為男人的一面,有些尷尬,但他遠比自己想像中要適應得快。
「對不起,折騰你一整天,中午吃飯了沒?」喬珍珠又問。
「折騰?」吳紅不屑地哼了一聲,「要不是你在這騙了這個騙那個,我們需要折騰這一趟嗎?」
吳明也重呼了一口氣,催促道:「你不用扯你這一套了,趕緊說正事!」
吳全福將背稍稍挺直了幾分,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身邊替自己出頭的兒子女兒,不過吳明和吳紅並沒有意識到那束目光有多麼灼熱。
「對不起,吳大哥,是我騙了你,」擦了擦快要從眼角落下來的濕潤,喬遠山重複著今天說了無數次的話,「我不該用女人的身份接近你,也不該接受你給的錢,」長長地吸了一口氣,他又說,「我會把錢退給你,你想要任何賠償,我也會盡力去彌補你。」
「別裝可憐了,一個男的在這哭哭哭,真把自己當女的了?」
同為男人,看到喬遠山哭泣時的模樣,吳明生不出半點憐惜,反而嫌惡地罵了他一句。
「我不要,」吳全福冷冷地說了這麼一句話,「剛才我在電話里說過了,給你的就是你的了,還我我也不要。」
「爸!」
吳紅喊出這一聲的時候都破音了。
「你瘋了?他都承認騙你錢了,你還不趕緊把錢要回來?你是不是真被他灌了啥藥把腦子給灌壞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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