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見過世面的老江湖,看待事情的角度就是比她要深刻。
沈妙覺得他們可憐,沈萬山則覺得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沒有底線、沒有臉面,就是他們可恨的地方。
將磨好的藥粉依次分成幾份,沈妙不禁又問:「那他們以後還完錢了,是不是就該離婚了?」
「離不了,」沈萬山直截了當地回她道,「破鍋配爛碗、臭鑼搭壞鼓,倆人般配得很,肯定離不了。」
不止是陳為民和馬素華,就算以後錢萬里知道吳桂芳肚子裡的孩子不是自己的,知道自己頭頂戴了一頂綠帽子他多半也不會發作。
因為這大半年都沒能讓馬素華懷孕,過去十來年吳桂芳的肚子也一直沒有動靜,他大概也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所以,他是不會自己把「親爹」這個名號和綠帽子一起從自己頭上拿掉的。
看似複雜的關係被沈萬山這麼一捋,竟然是全員惡人。
稍微惡得不明顯的就只有肯跟沈妙坦白的那個吳桂芳了,起碼她壞得坦蕩、爛得明白,不像其他人總要為自己的出軌找個冠冕堂皇的藉口。
還好,還好沈妙沒有聖母心泛濫,摻和太多他們之間的事,否則指定要給自己惹一身的騷。
「所以啊,別人家的事少問、少管,咱光給人治病就行了,懂了不?」
「哦……」
沈妙低下頭應了一聲,老老實實地將分好的藥末給放好。
時間不早了,估摸著爹媽他們也快從地里回來了,沈妙便收拾著院子裡的藥材準備回家做飯。
「妙妙,你市裡的朋友打電話找你。」
剛端著籮筐進屋,沈妙就聽到院外的小敏在叫自己。
市裡的朋友?王琴?還是吳桂芳?可是她們頂多都算是自己的病患,算不上朋友吧……
沈妙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準備去接電話,臨走時,被沈萬山怨懟地戳了一眼,他嘴上雖是沒說什麼,但沈妙還是聽到了他在心裡暗罵自己和病人走得太近的事。
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和病人做朋友的,瞧瞧,沒事就該打電話找你了吧?
頂著沈萬山的目光出了門,沈妙感覺後背都是涼的。跟著小敏來到小賣部,在接電話的時候沈妙刻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冰冷一點,就像爺爺叮囑的那樣,和病患們保持適當的距離。
「喂,哪位?」
「是我,聽出來了嗎?」
不是王琴,也不是吳桂芳,而是蔣小珍,之前來找她採訪的,省電視台的那位女記者。
「剛才小賣部老闆問我是誰,我說是你的朋友,這樣說可以嗎?」蔣小珍的語氣有幾分謹慎,似是在求得她的同意。
見電話那頭的人不是自己的病患,沈妙的語氣頓時軟了下來,「當然可以啦。」
她可是省電視台的記者哎,能跟她當朋友當然好啦。
而且沈妙還借了她不少光呢,上次也多虧了她,自己才吃上了一口香噴噴、水靈靈的瓜,而且還當上了一手的發瓜人,村里人每每來找她打聽「天降神冰」的事,她都得意地不行。
「打電話是哪裡不舒服要來看病嗎?」
蔣小珍本想繞個彎子的,可實在沒什麼閒話可說,只好開門見山地說:「其實,我是有事想請你幫忙……」
上一次的「天降神冰」的新聞爆了,連續半個月的熱度都居高不下,於是電視台決定將《科學與我》這檔節目繼續進行下去,多拍一些看似離奇實際可以用科學解釋的事。
身為節目的參與者,蔣小珍在過去的這段時間裡接到了不少投稿,最後經過討論確定了下一期的主題:發瘋的天才。
這是幾天前從省人民醫院遞過來的案子。
發瘋的是一個二十多歲正在讀書的男人,聽他的家人說,他打小就聰明,是他們巷子裡學習最好的孩子,小學開始就是年級第一,努力奮鬥了十年後,大學更是考到了海市數一數二的高校。
可自從他上了大學後,就得了一種怪病,經常會在晚上發作,發作起來的症狀就是發瘋然後胡言亂語,像是失去理智一樣打砸東西,而要想醫治的話,只能靠平時經常吃人參來抑制。
人參可是很貴的,尤其是上了年份的,不是什麼家庭都能負擔得起。
為了治好兒子這怪病,他的父母便帶著兒子去醫院檢查,可是幾套里里外外的檢驗和檢測都沒查出是什麼問題,只好請電視台來幫忙,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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