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嬌氣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再遙想自家妹子當年八歲就能拉弓射箭,對比起來,面前的她簡直弱得令人側目。
ldquo醫師怎麼說?rdquo霍修說著指尖在紅棱上撫了撫,便聽她ldquo嘶rdquo地一聲想要縮回手,卻被他捉住了,又問:ldquo先前用的什麼藥?rdquo
阮阮蹙著眉搖頭,ldquo昨兒個已經敷過清涼膏了,還沒尋醫師呢。rdquo
霍修未曾多言,俯身在前方一側的小柜子里翻了翻,找出一瓶藥膏來遞給她,ldquo回去用這個敷上,明日早起大約就無事了。rdquo
阮阮答應著,一時好奇便打開瓷瓶聞了一下子,誰知一股子苦到家的味道猛得就竄進了肺腑里,熏得她差點兒哭出來,ldquo這是什麼藥呀?!rdquo
她覺得霍修莫不是故意要害人的,不然怎麼能給出這麼瓶毒藥呢?
這廂被熏得臉都皺成了一團,揚手便要將瓷瓶扔出去,霍修瞧著嘆氣,伸手一把從她手中拿過來蓋上了。
真是教人看著著急,不過就少說了那麼一句罷了helliphellip
他望著她眼睛眉毛一把抓的模樣又忍不住想笑,ldquo這是軍營里專治皮外傷的藥膏,效用比你的清涼膏不知要好多少倍。rdquo
說著又將瓷瓶放回到她手裡,囑咐句:ldquo別湊那麼近,又不是胭脂香粉。rdquo
阮阮在他跟前出了丑,悻悻噢一聲,再也不想糾結這藥膏的事了,遂將東西妥帖收進了腰間的小荷包中。
裝好了藥膏,她的五臟廟又叫囂,低頭看一眼食盒中冒著絲絲熱氣的紅燒獅子頭,伸手揪了揪他的衣袖,鍥而不捨要教他親自喂,ldquo霍郎,我想吃肉。rdquo
嬌滴滴的小美人兒,吃些清淡的素食或者精美的甜點不好嘛,一小口一小口吃得像優雅的貓,嘴角絕不沾染上一點食物殘渣,乾乾淨淨地多好。
她倒實誠,一開口就要吃肉,那麼大的獅子頭,吃完了鐵定一嘴油,那模樣,想想可真夠違和的。
但霍修切實在腦海中想了下,忽然覺得那副違和的樣子倒也有些好笑。
他沒推辭,耐性兒應了聲,伸手從食盒中拿出雙筷子,目光在那四個獅子頭上轉了一圈,一動手直接杵了個最大的,像個巨大的糖葫蘆遞到她嘴邊。
ldquo趁熱吃。rdquo
阮阮瞧著一怔,哪知道他的壞心思,這會子還覺得他除了有時候不做人,心眼兒倒是還算不錯,至少沒教她就此餓著。
看著眼前無從下口的獅子頭,她有點兒不好意思了,但不耽誤得寸進尺,拉著他衣袖紅著臉支吾道:ldquo這個太大了,霍郎,你幫我分成小塊兒嘛!rdquo
第九章
阮阮是個很看得開的人,不怎麼太記仇,手指受的痛已經被他送的藥膏抵消了,心裡的惆悵消也散得七七八八。
惡人難得溫柔一次不容易,她趁熱打鐵,自然而然便往他懷裡挪了挪,一扭身子靠得穩穩噹噹,就像廊檐下那燕子窩裡嗷嗷待哺的雛鳥,只等著他把分好的肉餵到嘴邊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