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在州府作坊普遍是兩三百文工錢現狀下,這一兩銀實在是太扎眼了。
哪怕是這男人說的四百文底薪,眾人也眼饞的厲害。
至於阿雲早就傻了。
她之前只是聽旁人說工錢高,以為頂多就是兩三百文,這也是她們那塊的人想都不敢想的工錢,但她沒想到這工錢竟然這麼高,足足四百文,三個月後還有那所謂提成。
阿雲感覺這麼多錢都能把自己給砸暈了。
「姑娘,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去,這麼好的工錢指不定是讓你做什麼事?」
「對啊對啊,這麼高的工錢連那些青壯年都找不到,怎麼偏偏能落在你們這樣的女子身上。」
「所以說啊,裡面肯定有貓膩,沒準是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可不是嘛,天底下哪有那麼多掉餡餅的事。」
「之前可從未聽過專門招收女子和婦人的作坊,尤其是這管事還是男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句句都是勸阻的話。
其中有人是嫉妒,也有人是真的擔心阿雲。
被如此惡意揣測,中年男人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你們怎能如此說,我們這做的是正經的活計,絕對不是你們說的那般。」
人群中冒出一句,「那你說說看,你們這手工作坊到底是做什麼的?」
中年男人有些語塞,他只負責招人,還真不清楚這作坊到底是做什麼的,只是他氣勢是絕對不會被壓倒的。
「府衙為我們作坊出過公告,可以證明我們作坊絕對做的是正經活計。」
「呲」一聲呲笑響起,「沒準是拿錢賄賂了府衙。」
乾瘦猥瑣的男人剛說完,其他人看向他的眼神就有些不對勁了。
刺史大人是什麼樣人,州府的百姓都是心知肚明的,可以揣測這家手工作坊,但是絕對不可以污衊孫刺史。
很顯然,這乾瘦男人也知道自己哪話引起了眾怒,忙改口,「說錯了,沒準是這家作坊的主家矇騙了刺史大人,不然有什麼不可說的。」
這下眾人又看向了那桌子後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確實不知道這手工作坊是做什麼的,因而也實在是沒辦法辯駁。
「我來證明可行?」
一道清脆聲音響起。
眾人順著聲音來源看去,幾步之遙處停著一輛馬車。
在看清那馬車上的標誌時,眾人齊齊跪倒在地,高呼,「拜見公主!」
鈴鐺攙扶著趙虞下了馬車。
見齊齊跪倒在地的一眾百姓,趙虞再次問道:「我來證明可行?」
跪倒在地的百姓們臉上出現了惶恐的神色,忙不迭齊齊應道,「可,可以。」
「起來吧。」
趙虞走到了中年男人原本的位置上坐下,中年男人隨即恭敬地站在公主身邊。
站起來的百姓看到中年男人那模樣,心中忍不住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這手工作坊背後之人不會就是公主殿下吧。
下一秒,趙虞的話就證實了他們的猜想。
「此手工作坊背後正是公主府,可還有人質疑這作坊的用意?」
有人敢質疑嗎?
或者說有人想質疑嗎?
結果是肯定的,大部分人都不會再質疑,少部分心思不純的人可能還有別的想法,但面上也不會表現出來絲毫。
州府的百姓對公主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或者說現在整個西華州的百姓都非常信任公主吧。
大概是因為公主來了西華州就忙不停蹄地救災,想出一個個法子來改善他們的生活,卻從未在他們身上得到過什麼。
哪怕公主在州府露面的機會不多,但百姓也不是傻子瞎子,都記得公主為他們所做的事。
如果說府衙出公告是就表明這手工作坊是公主開辦的,那他們如何會這般猜測,怕是應徵的人早就踏破門檻。
不過如果能把招收的女子婦人改做男子就更好了。
見眾人都不說話,趙虞抬頭看向面前已經傻掉的少女,柔聲問:「你可是要應徵。」
阿雲的眼睛一瞬間亮了起來,忙不迭點頭,「公,公主,殿下,我是來應徵的。」
趙虞點點頭,示意邊上的中年男人給面前的少女登記。
「名字,籍貫,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