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記得之前在府門口, 那隨侍在旁的人呢, 她去了赤涅縣那麼久,中途公主還帶著人一起出去救災,而她一直都沒有陪在公主身旁,她也怕自己被人取代。
所以她現在回來就要抓住機會。
「無事,你舟車勞頓趕緊回去休息。」
見鈴鐺還是未有動作,趙虞無奈地笑笑,再次開口:「等你休息好了再來伺候,沒休息好不准來。」
這下鈴鐺忙不迭應下,隨後依依不捨地離開。
等鈴鐺一離開,趙虞喚了一聲富玉。
下一秒,富玉應聲而入。
「公主。」
「富玉,今後好好跟在言春身邊學習吧。」
趙虞話音落下,富玉猛地抬頭看向她,「公主,您」
您這是不要富玉了嗎?
「好好學習管家之術,以後公主府還得自己人來管。」
富玉知道是自己想岔了,公主從來沒有不要自己的意思,她是公主的自己人。
「是,公主。」富玉拜回。
等富玉離開,趙虞毫無形象地癱倒在椅子上,忍不住長舒一口氣,心中有些感慨。
之前聽聞那些海王腳踏多船的事跡,她當時只顧著吐槽與驚嘆,現在她身邊只是兩個侍女就已經讓她心累不已。
那勞累程度比她出兩份計劃書更甚。
趙虞實在是無法想想有更多的人,那耗費的心力可一點都不少,尤其是還能事事完美,處處平衡,實在也是種本事。
她突然也升起了學習的心思。
不過下一秒,趙虞就把這個想法甩到腦後了,有這功夫不如多寫兩份計劃書,多在西華州找找賺錢的法子。
很快就要進入冬日了,這西華州的冬日雖不如王城那邊寒冷,卻也實在算不上暖和。
之前幫著州府事宜時,方定忠好似有說到,冬日氣候寒冷,百姓家中赤貧,到了冬日也只能穿單衣出門,家中也無存糧,極其容易凍死、餓死。
她得想想法子。
趙虞想著手不經意就撫上了桌邊剛才鈴鐺留下的布。
滑溜的手感很好,再配上那漸變淡青色,賞心悅目。
對於這染色,她一開始是打算做那手工。
摸著手上的布,手工也不是不可以,不過現在看來,不止可以賺女人的錢,男人的錢她也可以試試啊。
說起來,當男人為一件東西著迷時,他是不會去在意這價錢的。
冬日啊,除了火盆,趙虞腦中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那溫暖的炕了。
這冬衣火盆,趙虞可能心有餘而力不足,可這火炕,趙虞卻是可以應下來的。
畢竟現在她手上還有水泥,盤一個火炕實在是花不了多少錢。
在溫暖的炕上的做手工,既不覺冷還能賺錢,豈不美哉。
想到這,趙虞放下手上的布,快步走到自己書案後,揮筆畫圖。
趙虞回府的時間就不算早了,後來又是問赤涅縣的事情又是安撫鈴鐺和富玉,真正坐下來的時候已經臨近晚上飯點。
不過因為趙虞的身份,鈴鐺和富玉都不在,長明倒是在,只是他抱著刀就在不遠處站著,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院子裡其餘小侍女自然不敢去的打擾。
等趙虞把火炕的圖和圖解弄到一半,趙虞才恍惚覺得屋內的光線太暗了。
「來人,點燈。」
趙虞朝外面喊了一聲,早就等在門口的小侍女隨即進屋點燈。
進來的小侍女倒是想問自家公主是否用飯,但是見公主坐於書案後認真的模樣最後什麼話都沒說,悄聲關好了門。
在書案後坐了整整兩個多時辰,趙虞才算是把火炕的東西寫完。
至於這手工,趙虞還在斟酌。
說起手工活,趙虞腦中第一反應就是現代那一條條塑料珠鏈。
可在這,且不說塑料了,光是這些珠子都不好找。
再說了,就算是有,趙虞對這麼貴重的東西也擔心很,退一萬步就算趙虞放心,底下的百姓也不敢啊。
之前說起這染色,趙虞想到的是各類絲線編織物,香包小物件之類的,還有就是各類絹花和髮帶。
趙國王室官員內眷就不說了,這底層百姓中如果家中有銀錢的女子夫人頭上都是插著簪子,或金或銀或玉,而沒錢的百姓更多則是用一根木簪,極少數會用布帶。
這些布帶大都是深色,實在是難看,也不怪百姓們都不喜歡。
趙虞就想在這髮帶上做些文章。
髮帶縫製不需要什麼技術含量,想來家中女兒婦人都能上手,這些東西造價不會高,售價自然也是,絹花同此。
看似沒什麼利潤,但這樣的東西一旦走起量來,能賺到的錢應該也不少。
髮帶這類就交給那些做不了精細活的女子婦人,這編織物則是交給那些手巧的人。
至於編些什麼東西呢?
寧國重文,舉國愛讀書,愛附庸風雅,不若編些樂器、植物等,想來應是能有銷路。
至於景國那邊,編些猛獸應該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