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虞說完視線掃過一旁被抓起來的幾個百姓,最後轉身面對站在台階下方的百姓。
「我來擔,可行?」
這句話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小石子,安靜下來人群又開始竊竊私語。
趙虞看著下面一張張或滄桑或乾瘦的臉上帶著驚恐、狐疑又或者茫然的神色,心中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一畝良田從投下種子到收穫,不止有上天的功勞,同樣有各位辛勤的勞作,從來都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就算有吃了這餡餅之後也需要付出更大的代價,一飲一啄、一來一回全有定數,全寄託上天的憐憫是異想天開。」
眼見底下的百姓臉上有動搖之色,趙虞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此行帶來大量的糧食和藥材,足以應對接下來一段日子的生活,與其在這裡擔心上天的懲罰,不如去想想未來生活,想想田地里即將成熟的稻穀。」
「可是我們在努力、拼命的活著,再來一次地動我們還是會一無所有。」
「對對,我家的房子已經塌了,養的雞鴨也死得差不多了,我們一家人已經活不下去了。」
「我的傢伙事也都被埋了,我失去了養家餬口的東西,努力也沒用。」
「那是有田地的人家,我們都是縣內做工的,根本沒辦法活下去。」
……
底下百姓的言論越來越悲觀。
「我來擔,不論是上天的責罰亦或是你們的活路都由我來擔,如何?」
聽到趙虞的話,不只是底下的百姓還是身後的劉縣令又或者是人群中的宋謹知都直愣愣地看向她。
「我可以保證,只要你們願意,我就一定讓你們過上好日子,我以昭賢公主的名義起誓。」
「只要我們願意?」
「對,只要你們願意付出勞動,我就一定讓你們的付出得到相應的回報。」
「那還不是要做工。」一個年輕男人撇撇嘴說道。
趙虞睨了他一眼,「那我到時有個好去處,每天有飯吃還不用做工。」
「真的?哪裡?」
「牢里吃牢飯你願意嗎?」趙虞說這話語氣格外溫柔。
之前的男人身子瑟縮了一下,不再說話。
雖然他想著不勞而獲,但跟吃牢飯比起來,做工也不是那麼難受。
有了這個男人做了槍頭鳥,其他百姓也就沒再出聲。
趙虞清咳一聲,「不過有些話得說在前頭,搗亂和亂傳謠言的人我也絕不會姑息,如無其他事宜,不要再堵住衙門口,儘快散去。」
說完,趙虞轉身就要進衙門,人群中突然就爆發出一陣尖叫。
「放了我家當家的,快放了他!他只是被別人蠱惑了,他是無辜的。」
一個乾瘦的女人衝上前來。
趙虞沒有搭理人的意思,徑直朝劉縣裡走去。
可那女人卻不肯輕易罷休,趁著衙役不注意,彎下身子穿過縫隙衝到了趙虞面前。
一切發生的很快,女人伸著手想要去抓趙虞的裙擺,卻在快摸到裙邊前,脖子上多了一把刀。
趙虞朝長明試了個眼色,沒再停下腳步,走到了劉縣令面前,「劉縣令,孫刺史可在此?」
劉縣令雙手於前見禮,「公主,不如進內說?」
趙虞點點頭,這確實不是個方便說話的地方。
兩人率先進了衙門,長明隨即讓人把面前的女人一起壓上,跟剛才抓起來的男人一起壓往大牢。
公主的意思之前就已經說的很明顯了,搗亂之人絕不姑息。
原本聚集起來的百姓見長明嚴肅著臉,絲毫不講情面的樣子,也歇了求情的心思。
再加上剛才公主說的話,也從另一個方面安撫了他們的心。
作為趙國的子民,天生就對王室的人有信任感,畢竟之前的趙王也曾為他們定下了有利於他們的律法。
雖然他們之前的王可能已經不記得他們,但是現在他們擁有了新的庇護者——公主。
公主也跟他們許下了承諾。
他們只需要跟從就好了。
之所以能被輕易鼓動是因為受了災,家產全被埋於廢墟之下,甚至還有他們的家人。在這個世道想要活下來實在是艱難,更何況他們還一無所有。
因此他們的心是飄忽不定的,他們迫切想要找一個精神支柱,也許不一定有用,但這會卻能給他們力量,讓他們能堅持下去。
哪怕這個精神支柱荒謬。
可現在公主來了,是王室的公主誒,她帶著糧食來了,許下承諾,取代那荒謬的提議成為他們的精神支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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