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藏著心事,連故事都沒心思好好講。
好在敷衍的故事更容易讓人提不起精神,倆寶還算快地進入了夢鄉,鍾五洗了把臉,提提精神,去赴自己的夢。
江銜月雖又嗔又怪,但要說不期待,那也是不可能的。
倆寶過了哺乳期,他們基本上又過回了新婚時克制又放肆的生活——克制是因為怕再度懷上身孕,放肆是因為不經常做到實處,所以往往無所顧忌。
不過再克制,三回里也總有一回要來真的,全憑鍾五在最後關頭忍住。當然忍不住的時候也不少,每次過後,鍾五就會特別擔心,生怕再懷上。
江銜月心裡也挺心疼他,推測哪些哪些時候相對安全,由著他胡鬧,哪些時候特別危險,必須嚴防死守。
結果就是,倆人旱的時候旱死,澇的時候澇死……
每月里有七八天工夫,鍾五完全是肆無忌憚的,有時候折騰得江銜月都沒法子,想躲著他,卻總要被他揪住,更加恣意妄為。
剩下的一二十天,就捱著過唄,畫餅充飢,望梅止渴,何況他們這還算好的,至少倆人在一起,至少不曾分開過。而且有的時候熬得很了,還能挖掘出驚喜。
鍾五挺喜歡這樣的節奏,兩人之間總是相知的,明明已經熟悉得不分你我,可再探索的時候,又總能探索到新的領域。
就如此時,他進門的時候,江銜月已換過一身衣裳。
慵懶隨性的銀紅色紗裙,她自己做的,一點沒講究制式,只用最簡單的裁剪方式做成吊帶裙樣式。
紗裙貼合身材,稍微留了點餘地,也不太長,堪堪遮住腳踝。裙擺寬大,兩側開了跨縫,行走間,前後裙裾輕盈擺動,如同盛開的蓮瓣,顫巍巍惹人愛。
鍾五眼神幽暗,倒還記得栓好門栓。畢竟大清早兩個小鬼頭闖屋的事情,不知道發生過多少遭,可不能讓倆寶攪和他們的美夢。
江銜月也沒躺下,坐在鏡台前的春凳上,隨意翻著一本書等他。
「難得你肯等我。」鍾五語氣哀怨,從背後環住她,「我們月兒真漂亮。」
「五郎也很俊。」江銜月側過頭,發自內心地讚美。
對著一面鏡子,兩人相視而笑。
江銜月挺享受這樣相互依偎的時光,窩在他懷裡不想動彈。
溫香軟玉在懷,鍾五心裡也很滿足,「看的什麼書?」他隨手翻了兩頁,好像是話本子,又看看封面。
「《耕種滿田園》?怎麼瞧著像是講種地的?」鍾五問。
「也講種地,挺有意思的,我看到這兒了,你給我念念。」江銜月蹭蹭他的脖子,指著一行字,讓鍾五繼續念書。
她前頭連著看了好些頁,眼睛都有點酸了,鍾五來得正是時候。
鍾五也不是頭一回給她念話本,自然樂意做這樣的活計,便跟著念了下去,念過兩頁,就發覺身上不大對勁。
江銜月也發現了,她慌得坐起身,仔細看了兩眼書,也沒什麼不好說的內容啊,怎麼他反應這麼大。
鍾五心如火燒,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那藥好像……」
「怎麼會這樣?不是說避孕的嗎,怎麼還能催興!」江銜月驚訝道,然後就想去準備冷水。
正常時候的鐘五她都勉強應付,這個情況,她怕不是要癱,還是先讓他冷靜冷靜吧。
自然沒有逃脫,鍾五眼睛都紅了,攬著她不放。
「月兒,好月兒!」他呢喃著,也不往床上去,就這樣坐著輕輕吮吻她的鬢角,眉心,鼻尖……一直到鎖骨,肩膀。
江銜月不解風情,「桌上有茶,涼的,你先喝一碗。還有,那藥你才剛喝兩個時辰不到,怎麼就這樣管用。是不是姜大夫給抓錯藥啦,還是你拿錯藥啦?」
「別管那該死的藥了,先管管我!」鍾五含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唇,舌頭重重擦過,又用牙齒輕輕碾磨。
江銜月嗯嗯嗚嗚,再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直到快喘不過氣,鍾五才鬆開她,讓她緩緩神。
「好點沒?」鍾五哺給她一口水。
江銜月大喘氣,搖搖頭。
鍾五也沒好,不僅沒好,情況反而更壞了。
「這次我輕點~」他哄道,動作果然輕柔很多,但那體量,是一點也沒消減的。
江銜月只覺得三魂七魄都被顛碎,再也粘不成一個完整的人兒,她嗚嗚咽咽,沒骨頭似的往下滑。
「那藥可別再吃了,真不是好藥啊!」喘氣的空隙,才有工夫把這話說完。
「乖乖,你有勁兒不用到我身上,還管那勞什子藥呢!」光溜溜的人捉也捉不住,扶也扶不穩,鍾五愛得沒法,恨不得把自己都拋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