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銜月往他懷裡縮了縮,覺得這樣的擁抱過於短暫。
鍾五也緊了緊手臂,低頭看向江銜月,認真道:「月兒,其實不光是他,我要是真就這麼臨陣脫逃了,我也瞧不起自己。我是你的丈夫,你的男人,可我也不想只做你的男人,我還想做讓你臉上有光的男人,做讓你提起來就覺得驕傲的男人。」
江銜月瞪他,掙開他的手,推他踢他,又被他撈回去用手腳禁錮著,摟得更緊。
「月兒,你別惱,我知道你心疼我,我也知道保重自己的,咱們的好日子才剛開了個頭呢,我怎麼捨得。」鍾五親吻她的額頭。
「你看現在這個事兒還沒定下來,咱們現在先不說這個,只想想萬一事情真的來了,咱們躲不過去的時候,能有什麼好方法,好不好?」
他誘哄著,又跟她講道理。
「就像你說的,單純比蠻力,人肯定是比不過老虎的。但人還有智慧,咱們好好想想,說不定就能想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好主意來。那些老虎見了,一個個都繞道走了,根本不敢跟咱們對陣。你說是不是?」
鍾五拍著哄著,湊得越發近了,鼻息呼在江銜月的耳朵上,帶來一陣熱意。她心裡就是再煩躁,這會兒也使不出來了。
「那叫不戰而屈人之兵,我講的話你都沒有好好聽。」江銜月抱怨。
「對,對,就是這個。你看,我就說我們月兒最聰明不過,那些老虎再厲害,還能有我們月兒聰明,還能比我們月兒的夫君更會射箭?」
鍾五順杆子怕,知道怎麼哄才能讓她冷靜。
「你看,咱們這隨便一想,是不是就覺得沒那麼難。你的智慧加上我的武力,難道還抵不過區區只會使蠻力的大蟲?」
江銜月果真平靜下來,開始認真思考這件事。就像鍾五說的,有些事如果躲不過,必須要去的話,有什麼辦法能最大程度地削弱老虎的實力,提高鍾五的實力呢。
「我想起來了,老虎怕水,回頭可以問問劉班頭,看看縣裡的文書里有沒有記載北麓的地形,要是能用地形之便,說不定會容易一點。」
啵的一聲,鍾五重重親了一下江銜月的左邊臉頰,「真不錯,北麓那邊太細緻的地形我不清楚,但大致記得是有幾條比較寬比較深的河流的,差不多還真能圍成一個中間地帶。」
「不過月兒說得對,回頭我再去跟劉班頭說說,最好是有個圖。月兒真聰明。」鍾五又照著江銜月右邊臉頰狠狠親了一下,留下一個跟左邊特別對稱的濕痕。
江銜月繼續想。
「還有獵戶不是大都會設陷阱嘛,設陷阱就要用誘餌引誘老虎過去不是?那還可以在誘餌上塗上毒./藥迷./藥之類的。就是你們用的弓箭,箭頭也可以塗上毒./藥。你明天就去醫館問問,有沒有那種厲害一點的,最好是那種老虎舔一下就只剩下半口氣的藥。」
「好,這主意好,月兒的腦子就是轉得快,比我可聰明多了。」這次鍾五親的是江銜月的額頭。
他親了還不算,還認真道:「我明天就去問,不止我去問,我讓劉班頭也去問,白石橋沒有就去縣裡問,縣裡沒有就去府城問,他肯定能想辦法弄來的。」聽劉班頭的意思,這事兒如果最後成行,他肯定也要去的。所以這些關乎人命的東西,他不可能不在乎。
知道這個,江銜月稍稍放心了些,「對了,還要帶上大狗,不是讓它們幫人對敵,而是萬一遇到什麼危險,狗比較敏銳,能夠起個提示作用。可惜咱們沙漏和羅盤太小了,還不能跟著你打獵。」
鍾五點頭,「沒關係,衙門裡餵的就有大狗,經驗足的獵戶往往也都有狗。實在不行,就讓劉班頭想辦法,在全里全鄉全縣召集大狗,說不定領著成群結隊的狗,就能把老虎嚇退了。月兒真機靈。」
他在江銜月嘟起的嘴唇上親了一口,讓嫣紅的嘴唇變得越發濕潤起來。
江銜月依舊絞盡腦汁,要想一個更好的辦法出來。
鍾五揉了揉她的頭髮,「好了,月兒今天出了太多主意了,該好好歇歇了,明天再繼續想。」
江銜月手指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口,聲音低沉,「你不要哄我了,我還沒有同意讓你去,真到了那個時候,你一定要跟我商量了再給劉班頭答覆。先說好,要是沒有完全的把握,我是絕對不會同意你去的。」
鍾五失笑,「好,好,我都聽月兒的。」
他稍微側了側身,覆在江銜月側上方的位置,呼吸漸漸亂了。
江銜月肚裡存著事兒,不太有心情。鍾五卻有意用這事兒占據她的心思,故意用了些手段。
結果就是後半夜兩人睡得都還算踏實,尤其是江銜月,可能太累,外頭天大亮也沒見醒。
沒讓媳婦兒因為虎患問題愁得睡不著覺,鍾五覺得自己臨睡前那番舉動占大半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