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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陸氏剛做好晝食,叫上老伴兒和老兒子去屋裡吃飯,就聽見老兒子在那兒瞎嘟囔「臉皮厚」什麼的,她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鍾六並非小氣的人,以往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也都先給侄子侄女們分,就是每天做小生意,也都會提前留一點糖球糖水給孩子們,只是他看不慣他二嫂那小氣又愛占便宜的模樣。

兩個好好的娃,明明有爹有娘,家裡有錢有糧,卻被提溜得可憐巴巴的,在自家屋裡連飯都吃不上,這話說出去誰會信。

陸氏也知道這些,只是有些話他們老兩口能說,老六卻不能說,當即嗔怪道「你瞎胡說什麼,還不過來吃飯。」

一開始小孫子們過來她這兒吃飯,她和鍾老金其實還挺高興的,熱鬧不說,小孫子還討喜,還親人,他們做爺爺奶奶的,管孩子飯也是應該的。

只是時間長了,倆孩子從沒在自家屋裡正經吃一頓晝食,再想想老二媳婦兒那德性,慢慢的她就回過味兒來。

周氏做的不妥當,她卻不好說什麼,畢竟孫子在這兒站著,總要看他們的臉面。周氏臉皮厚,說她兩句不痛不癢的她未必能聽進去,孩子們卻心思敏感,要是傷了心就不好了。

只是到底怕周氏帶壞孩子,只能在孩子往別的屋裡去的時候,把人叫到跟前來,給他們煮個雞蛋什麼的,再留著吃個飯,教些道理,但她也不是每回都能看見。

鍾老金也嘆氣,沒分家的時候還看不出來什麼,一分了家就什麼花花心思都冒出來了,就是不知道這件事老二清不清楚……

也沒聽說老二一家遇上什麼做難的事啊,怎麼連晝食都省了。

鐵蛋漸漸大了,這樣養下去,遲早把孩子給養歪了,抽個空還是要好好跟老二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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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鍾老金去跟鍾二談心,鍾二自己就發現端倪。

起因是吃夕食的時候,鐵牛摔了一個碗。

鐵牛和鐵蛋用的木碗都是鍾老金以前給他們做的,分家的時候也分給他們。

只是倆人這些日子經常去堂屋和五房吃飯,鐵蛋年紀大些還好,陶碗木碗都能端得住。鐵牛就不行,那陶碗比他臉還大,他總是端不住,碗都打碎好幾個。

他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在江銜月給他換新的碗的時候,就蹬蹬蹬跑回屋,拿上自己和哥哥的小木碗過去,用完之後就放在那邊,在自己屋裡就只能用陶碗。

陶碗沉,鐵牛端不住,一下子就打翻在地,碎成幾塊,好在碗裡沒盛多少飯,鐵牛也都吃光了。

他對這事兒很有經驗,在五叔家打破碗都沒有人怪他,他爹更不可能怪他。

他還窩在他爹懷裡撒嬌,「爹,你再給我做個小木碗吧。」

鍾二確實沒有怪他,小孩子骨頭脆,用慣輕便的木碗,用陶碗確實不習慣。

他端著自己的大碗餵小兒子吃飯,問:「你之前的小木碗呢?」

又問周氏:「陶碗鐵牛怎麼端得住,爹給他做的小木碗呢?」

周氏還沒想好怎麼回話,鐵牛就叭叭叭說了一通。

「我的小木碗在五叔家裡呢,我們晌午在五叔家吃飯,就把小木碗擱在那兒。」

「你們中午在你們五叔家吃的飯?」

「嗯呢!」

「吃的什麼?是你五叔喊你們過去的?」

「吃的肉肉,可好吃了。我們這些天都在那兒吃的,五嬸嬸做飯特別特別好吃……」

鐵蛋埋著臉不敢抬頭,鐵牛對哥哥的愧疚一無所知,他沾著一臉米飯,講這幾天吃了什麼,如何如何好吃。

鍾二眼都瞪圓了,他強壓著憤怒瞥了周氏一眼。

分家以後,鍾二也看出些周氏的面目來,但是他也沒想到她能這麼不要臉,連親生孩子的口糧都要剋扣。

鍾二抹了把臉,把鐵牛抱在懷裡,餵他吃飯,自始至終都沒再跟周氏多說什麼。

周氏鬆口氣。老五兩口子富得流油,手指縫裡漏一點就夠倆小子吃好喝好,不吃白不吃,吃了別家的,省了自家的,省下來的那些做什麼不好。

她原來還害怕自己男人知道這事兒會給她難堪,這個人就見不得他們沾他家一丁點光,不過爹娘兄弟是親的,他這個媳婦兒是外人,總不能倆小子在他爹娘兄弟面前也是外人吧。

如今自家過日子,知道家道艱難了,還不是得憋著裝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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