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攤子剛好在一棵大柳樹下,春風吹動,柳枝輕拂,帶來陣陣涼意。
攤子上有許多精巧的東西。
最前頭是一排各式各樣的娃娃,有泥捏的,有陶塑的,中間還零星摻雜著兩個瓷製的。
第二排則有布偶、香袋和一些竹雕木雕的小玩具。
第三排是簪釵佩環等飾品,雖顏色駁雜,質地不純,但在日頭底下亮晶晶的,閃爍著細碎的光芒,倒也好看。有不少夫人娘子都拉著丈夫、父兄的袖子,指著那些東西不肯離去。
第四排是胭脂、香粉、螺黛等女子修容用品,都用描彩的盒子裝著,看不出成色和質地,但也吸引了不少女子的眼神。
再往後則有一些水丞、硯台、筆洗、鎮紙等文房用具,所以攤子前頭也有三五結伴穿著長衫的書生躍躍欲試。
最後一排則是造型顏色都不盡相同,卻各有千秋的陶瓷瓶,有的挺秀俏麗,有的圓潤飽滿,共同特點就是不好套中。
至少這一會兒,有兩三個人都買了一把圈兒,但除了有一個圈兒套中了第一排的一個泥娃娃外,其他的圈都落空了。
這除了攤主把規定顧客站定的繩子拉在物品七尺以外,距離太遠的原因之外,也跟套圈的人目標不定有關。
有的人想套後面的,又怕套不中,扔的位置不前不後,就套不中。
有的人則是想著既是套不中後頭的,能套住前面的也好,但又管不住手朝後頭使勁兒,也還是套不中。
有的人心思定了,眼睛也定了,等擲出去的一剎那,卻又忍不住動搖,手上不免多使或少使幾分力氣,自然也少有套中的。
有的人不在意,看中哪個套哪個,除了看中的那個物件,眼不往別處瞟,手跟著眼走,太靠後的套不中,卻總能套中前排的。
江銜月看向鍾五,他打得了山雞、野兔和大雁,還套得中活鹿,不知道玩起套圈來怎麼樣。
鍾五摸摸鼻子。他沒試過這種,要是他媳婦兒想玩,給她買兩把玩玩兒,套不中也沒什麼。但是要是他媳婦兒指望他去套,他要是套不中,那豈不是要讓媳婦兒失望。
那邊鍾六已經付了二十文錢,買了十個圈兒,他分給鍾寶兒兩個,又拿了兩個給陸氏,「娘,你也試試。」
陸氏沒接,這玩意兒讓她看著還行,真上手,還是算了。
鍾六又給鍾五和江銜月各分了兩個,就拿著剩下的四個自己去套了,結果一個也沒套中,連邊都沒擦著。
江銜月見狀,將剩下幾個圈兒給他,讓他再去套,鍾五偷偷鬆口氣。
一連四個圈兒,鍾六接連扔出去,又是一個沒中。
他有些泄氣,他打水漂可厲害了,沒道理玩這個就不行啊。他抬起頭,賣圈兒的老闆依舊被一群人圍著,生意大好,他有些不服氣,摸著荷包又想上去,被江銜月攔住。
江銜月自己去買了十個圈兒,給了鍾六三個,鍾寶兒三個,看他們都套完了又沒套中,自己才拿著剩下的四個拉著鍾五走到線外。
還真想讓他套啊……鍾五手心出汗,剛松下的那口氣又提上來。
他調整呼吸,凝神靜氣,很快安定下來。套就套唄,就當是射箭打獵,全神貫注就是。
江銜月也沒有馬上就把圈兒給鍾五,她右手掂著一個圈兒轉了轉,把眼神定在了最後一排一個玉青色,短頸豐肩,瘦長秀麗的花瓶上。
花瓶瓶身有簡單的紋路,猛地看上去像是瑕疵一樣,但那線條流暢自然,如落花流水,細細觀賞,又覺得異常美觀。
江銜月擲了兩次都沒中,第三次竹圈兒在瓶口打了幾個旋兒,幾個人的心也都跟著打轉兒,但竹圈兒還是斜掛在瓶檐上後彈落在地上。
江銜月卻不失望,甚至還有幾分得意。她都沒想到自己擲出去的圈兒能碰到那瓶子,看來自己手上還是有幾分準頭的嘛。
她想著,將最後一個圈兒給鍾五,鍾五接過去,盯了幾秒,眼疾手快地旋出去,圈兒連轉都沒轉,一下子就套牢在花瓶的頸上,周圍傳來陣陣叫好聲。
江銜月本來捏著袖子,比自己套的時候還緊張,見鍾五一下子就套中了,驚喜地看向他。
鍾六也跟著歡呼,「五哥,五哥,你太厲害了!」
攤主也不生氣,笑眯眯地將花瓶遞給江銜月,「郎君好準頭,好身手,小娘子好福氣,兩位真是般配!下次還來光顧咱家的生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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