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看三奶奶沉著臉不說話,上前答了。
江留青心裡緊繃的弦鬆了下來,他捂著臉蹲下身子,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吩咐江濤,「堂屋柜子里有蠟燭,你替三叔拿出來點上。」
江濤拿了油燈,照著亮將蠟燭拿出來點上。陳氏則端了一盆冷水將人潑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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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江家坳進村的大路上,一輛疾馳著的馬車被車夫操縱著放慢了速度,乘著夜色緩緩駛來。
車前是兩個魁梧大漢,車內正襟危坐的正是一月未見的江生。
他挑著眉,對旁邊比他稍高一些的男子道:「剛才不是還很著急,這會兒又讓人走慢些,怎麼,近鄉情怯?」
男子姿容俊秀,眉眼與江銜月有五分相似,只是細細看去,少了幾分女子的秀氣,多了幾分男兒的粗獷,正是離家已有六年的江旭。
「二哥別取笑我了,我……」
話未盡,但嘴角卻是苦笑,眉眼間亦是忐忑。
江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回來就好,三叔和月兒都會高興的。」
再短的路,也有到的時候,馬車徑直停在江銜月家門口。
屋裡正熱鬧著,沒有人察覺外頭的動靜。
江生喊了幾聲三叔,見院子裡有亮,卻沒人應答,兩人覺得有些不對,對視一眼,推門而入,正看見堂屋裡端坐的眾人。
中間的空地上,劉氏歪坐在那裡哭哭啼啼,他旁邊的男人倒是嬉皮笑臉的。
「您老問我這些,倒不如問問您家小娘子,正是她約我來的。只是她領我進了門,就有個瘦高的男人把我打暈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在屋裡了,我還說是她勾引我來謀我財害我命呢。」
趁人不注意的時候,男人沖劉氏使了個眼色。
鍾五早在江留青一行人進屋之後就去了後山牆處,他耳力好,隔著牆隱隱能聽見裡面的聲音。
聽到這話,他神色陰沉,只恨剛剛沒有割了他們的舌頭。
屋裡,江濤也是滿臉怒色,上前去踹他。
「到這會兒了你還敢胡亂攀扯!要不是我妹妹警覺,遠遠看見家裡進了人影讓我來看看,我們還捉不到你們這對狗男女呢!你們勾搭成奸就算了,竟然還敢攀扯我妹妹,看我不拔了你的舌頭。」
劉氏目眥欲裂,心中對江銜月的恨意到了極點,那個死丫頭,賤丫頭,為什麼回來得那麼晚,為什麼不進來,為什麼叫別人來。
男人看她要壞事,借著被單的遮擋扯了扯她,眉毛朝江留青的方向跳了跳。
劉氏會意,大聲嚷嚷起來,「你胡說,分明是那賤丫頭私會姘頭,卻來誣陷我。我想起來了,就是在城門口跟她抱成一團的那個什麼郎,前幾天還來幫忙收稻穀……
「我說呢,跑得這麼勤,原來是有這麼檔子事兒,這還沒出門子呢,就敢跟野男人眉來眼去。怪不得,怪不得,他們勾搭好了陷害我,江留青,你個蠢貨軟蛋……」
她話沒說完,便被闖進屋來的江旭一腳踢翻在地,帶鞘的劍尖直衝她的頭顱,「活夠了是吧?」
劉氏嚇得翻白眼,喉嚨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尖利的指甲剮在地磚上,聲音刺耳。
屋裡的人看見江旭,一時驚一時喜,但在這樣的情況下,誰也說不出話來。
「旭,旭哥兒,你……」江留青站起來,身子晃了晃,瞳孔顫動,囁嚅幾下,也沒能說出來一句完整的話,他又跌回椅子上。
江旭瞟了他一眼,移開手中的劍。
江生越過江濤,直接過去將劉氏身邊的男人踹翻,借著光端詳他的臉,「我看你有些眼熟。三叔,你也來仔細看看,他像誰?或者說,誰像他?」
剛剛屋裡子亮起來的時候,眾人就已經看出來,男人像劉氏的兒子,只是顧忌著江留青,才沒有說出來。
江留青臉色灰敗,神色卻出奇的平靜,他直起身對江生道:「生哥兒,你,你將這兩人送去劉家吧。」
江旭已經忍不住怒氣,死死瞪住江留青,低喝道:「你什麼時候能不犯蠢?」
直把江留青看得搖搖欲墜,他才轉過目光,冷聲道:「凡妻妾與人奸通,而於奸所親獲姦夫姦婦,登時殺死者,勿論。更何況,劉氏不過是個婢妾,你要是不敢動手,我幫你。」=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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